第99章 新政之责(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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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拍了拍身侧那处刚刚腾出的空间,宽敞、舒适,正对着车厢里的小暖炉,“你看月娥都知道找暖和的地方呢。”

杜若显然没料到这突然的“换座邀请”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有明显的抗拒和错愕。

她紧贴着冰冷的厢壁,仿佛那是唯一的安全岛。

“婢子不敢僭越……坐、坐这里就很好,谢夫人体恤……”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冻硬了的石头,下意识地往更深的角落里缩了缩。

“哎呀,有什么僭越不僭越的!”

李冶不容分说地往前倾身,探手就去拉杜若的胳膊,“咱们姐妹几个出门在外,讲那么多虚礼做什么?冻着了才叫人不省心呢!

快过来!”

李冶的手温暖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杜若被她拉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带向前。

她纤细的手腕在李冶手中,如同被猎人捉住的幼鹿,虽极力想要缩回,却又不敢过分挣脱伤了主人情面,挣扎显得徒劳又可怜。

那张清冷的俏脸涨得通红,眼眸中的冰霜被彻底击碎,只余下浓重得化不开的羞窘和一丝被“强迫”

的无措。

她被我夫人硬生生从最边角的位置拖到了车厢正中间——李冶和我的中间!

李冶将她按坐在那个特意腾出的宽裕位置上,还亲手替她拢了拢被拽得有些凌乱的斗篷前襟,满意地弯起眼睛:“这就对了嘛!

挨近点才暖和。”

杜若坐下的姿势几乎算得上笔直,脊梁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弦。

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太居中了!

一边是紧挨着她、散着暖意和淡淡香气的李冶,另一边则是……(她甚至不敢用余光去确认那距离)我。

我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

她甚至能感受到我这边因为铜炉而散出的额外暖意。

她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浓密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脸颊上的红晕未退,反而有愈蔓延的趋势,连小巧圆润的耳垂都变得粉润剔透。

努力将自己缩得小一点,再小一点,恨不得变成一缕没有重量的青烟,从这拥挤又尴尬的车厢里飘出去。

先前那份刻意疏离的“老爷”

标签,此刻已被这窘迫到极致的局促完全覆盖。

“哎哟!”

李冶忽然小小地惊呼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带着一脸恰到好处的懊恼和对杜若的歉意,“瞧我这记性!

光顾着拉姐姐取暖了,姐姐这斗篷是骑马穿的旧裳吧?厚实倒是厚实,但在车里烘着炭火久了怕是又燥又闷?”

她转头看向我,语气轻快而自然,“夫君,你的那件新做的灰鼠毛领披风不是在后尾箱吗?取出来给杜若姐姐罩在外面吧?轻便暖和又不沾火星子。”

杜若猛地抬起头,像是被蜂子蜇了一下,脸色瞬间由通红又褪回了几分苍白:“夫人!

婢子万万不敢!

万万不可!

!”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真实的惊惶,“婢子这样……这样就很好了!

怎敢……”

她急得嘴唇都在颤,后面的话几乎要说不出来。

穿我的披风?这简直是……

我的目光也转向李冶。

这位夫人今日这出戏唱得是越令人啼笑皆非。

我哪有什么新做的灰鼠披风在后尾箱?

李冶接收到我的目光,金眸中促狭的光芒一闪而逝,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她迅收回手,轻掩朱唇,像是这才现说错了话,眼中那点懊恼和关切依旧挂在脸上:“哎呀呀,是我糊涂了!

夫君那件新得的灰鼠裘……我、我记岔了!

怕不是还搁在长安府里没带来吧?”

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角,顺势就靠在车壁上,仿佛刚才那些话都是自然而然说出来的,脸上的笑容明艳得晃眼,“杜若姐姐莫怪,我这脑子怕是跟着车轮轴一道给晃晕了,说起胡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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