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拜相家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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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时暮鼓刚响过三通,阿东领着全府仆役在院中列队。
二十余人按男女分作两列,连厨房养的狸奴都蹲在青石板上。
今日认清了?李冶立在阶上,白在月光下泛着银辉,自今日起,阿东便是府上总管。
二十余人齐声应诺,惊飞檐下宿鸟。
她满意地点头:阿甲统管内院,阿乙专司外院,阿丙负责门房,阿丁管库房账册。
她忽然转身,春桃夏荷过来——你二人今后贴身伺候,老爷的茶要七分烫,我的胭脂不许沾到衣领
我憋着笑看着李冶安排完,带着阿东回到主院,“怎么样,还适应吗?”
阿东憨笑,“适应倒是适应,就是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看了看正在喝茶的李冶,“没关系,不知道就问夫人,你看夫人刚才这的…那的,安排的多好,有的你学。”
李冶甩了我一个白眼,“您是老爷,这些家里的小事小情怎能劳烦您操心,就交给我和阿东吧!”
最后几个字似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阿东看情况不妙,讪讪说道:“东家和夫人早些休息,我再到院子里转一圈,熟悉熟悉环境。”
这小倒是有几分机灵劲。
浴房里水汽氤氲,春桃捧着澡豆候在屏风外。
李冶试了试水温,忽然笑道:杨国忠倒是忠心,恐怕他的一众儿女都是要惊掉了下巴。
她舀起一瓢水浇在我肩上,明日见裴氏时,我让阿东备些回纥商人送的玫瑰露,好歹是客
窗外月光正好,照得院中海棠清晰可见。
李冶散开髻,木兰花钗在妆台上泛着温润的光。
浴房内水汽氤氲,蒸腾的热气在烛光下形成一圈圈光晕。
李冶试了试水温,舀起一瓢热水浇在我肩上,水珠顺着脊背滚落,在木桶底部溅起细小的水花。
杨国忠倒是忠心,恐怕他的一众儿女都是要惊掉了下巴。
她轻笑着,手指在我肩颈处轻轻按压,力道恰到好处。
我闭目享受着她的服侍,水汽中飘来她身上特有的冷香,与澡豆的芬芳混合在一起。
他那些儿女确实被吓得不轻,尤其是长子杨暄,手里的金鱼袋都掉了。
李冶的手突然停住,俯身在我耳边低语:你猜我在裴氏赏牡丹时现了什么?她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温热的水汽。
我微微侧头,看见她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在我眼前晃了晃:裴氏贴身侍女塞给我的。
纸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我眯起眼睛辨认,竟是安禄山近半年来向长安输送的人员名单。
这我惊讶地转头看她,你怎么做到的?
李冶得意地扬了扬眉:那侍女有个相好在范阳当差,去年被安禄山的人打断了腿。
裴氏待下严苛,那侍女早想另谋出路。
她将纸片收回袖中,我答应帮她赎身,还许了她一处田产。
我不禁失笑:夫人好手段。
伸手想捏她的鼻子,却被她灵巧地躲开。
别闹,她嗔怪地拍开我的手,神色却忽然严肃起来,名单上有个人很特别——严庄的侄子严明,三个月前就混进了长安西市的胡商队伍。
我心头一紧。
严庄此行果然早有预谋。
水突然变得有些凉了,我示意李冶再加些热水。
她舀起一瓢热水缓缓注入,升腾的雾气暂时模糊了我们的面容。
杨国忠说严庄已经在路上,我压低声音,看来安禄山在长安的布局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李冶点点头,从屏风上取下一条棉巾:我让阿东去查查那个严明。
西市的胡商中有几个回纥人与念兰轩交易,应该能探听到消息。
正当我们低声交谈时,屏风外传来春桃怯生生的声音:老爷、夫人,可要添些热水?
李冶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提高声音道:不必了,准备寝衣吧。
春桃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冶帮我擦干后背,忽然轻笑:那小丫头刚才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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