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阿东献技(2 / 4)
老人病死在长安城外时,用最后力气把孙子推进了送葬的队伍——那是混进城的最好掩护。
后来,我在街头乞讨,差点被巡街的金吾卫当流民抓走,是老东家救了我,送我去城外茶园做工。
阿东眼中重现光彩,师傅们说我天生是弄茶的料。
直到一年前老东家开了这间茶坊,便让老实本分的阿东过来煎茶。
但是茶坊开了一年赔了一年,最后不得已,在前两天将茶坊变卖给了李泌,回老家养老去了。
李泌便将阿东留下照看茶坊。
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光,我便静着心思听阿东讲完后,问到。
“你很喜欢弄茶?”
阿东憨厚的一笑;“是的东家,毕竟学了五年呢!”
“那你知道陆羽吗?”
我随口问道。
“当然知道,他还到过我们的茶园品过茶呢!
师傅们都说那陆羽是茶之大家。”
耳中听着阿东的声音,思绪却飘回两年前乌程。
在那里我与李冶相识、与陆羽品茶、与朱放斗酒,可自从我与李冶来到长安再无陆羽和朱放的消息,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东家…东家…”
阿东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除了弄茶,还会些什么?”
阿东思考了片刻,突然骄傲地挺直腰板,忽然压低声音:东家,我最拿手的其实是这个——
他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手腕一抖。
铜钱破空而出,精准钉在窗框上,排成一条直线。
我瞳孔微缩,这样的手法没有十年苦功绝难练成。
阿东憨笑中带着猎人特有的锐利,弓箭、弹弓、飞镖只要是能飞的,都逃不过我的手。
阿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百米之内,指哪打哪。
我心中一动。
师父常说江湖险恶,身边正需要这样的能人。
窗外月色渐明,我带着阿东在茶坊内外细细查看,将苏州念兰轩的布局一一说与他听。
牌匾就刻念兰轩临别时,我又详细交代了柜台摆放、茶器陈设等细节,他一一记在心中。
我将银两塞进阿东手中。
他粗糙的手掌上布满老茧,却稳稳托住了沉甸甸的银子。
这是找工人,刻牌匾用的,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他慌忙推辞:这太多了
你值这个价。
我意味深长地说,看着他黝黑脸上浮现的红晕。
离开茶坊时已近亥时。
长安城的宵禁钟声远远传来,我避开巡夜的武侯,抄小路返回玄真道观。
月光将道观的飞檐勾勒出银边,却在墙角投下浓重的阴影。
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我下意识按住腰间剑柄,却见是小道童提着灯笼,脸色煞白。
李公子回来了?小道童声音颤,灯笼在他手中摇晃,光影凌乱。
我眯起眼睛:这么晚还在外面?
道长说这几日不太平命我们巡视。
小道童眼神闪烁,灯笼的光映出额角的冷汗。
我逼近一步:还是那黑衣人的事?
小道童手中的灯笼猛地一晃,蜡油滴在他手上都恍若未觉:我、我给公子开门急忙转移话题。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我心中的疑虑更深。
玄真究竟在隐瞒什么?
进了道观,看了一眼稍微平静的道童,不再追问。
便自顾自的回了内室。
刚一进入内室,一阵熟悉的幽兰香气迎面而来。
李冶像只轻盈的燕子般向我飞奔而来,黑色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
间的独有的香气驱散了夜寒。
你猜我今天都做了什么?她仰起脸,金色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轻笑着抚过她如瀑的长,温柔的回道。
写了新诗?我故意猜到,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她耳垂上的饰品。
李冶摇了摇头,梢扫过我的下巴,痒痒的。
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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