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疗效评估谁为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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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时节,医学堂的梧桐树绽出新绿,赵玉衡的病例却在医学堂内引发了一场深远的风暴。患儿日渐康复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尖锐的问题:在这场艰难的治疗中,中西医各自究竟发挥了怎样的作用?又该以何种标准评判疗效?

清晨的病例讨论会上,气氛异常凝重。长桌两侧,中西医教员分席而坐,面前堆放着玉衡长达三个月的治疗记录。

麦克莱恩博士首先发言,将一叠检验报告铺在桌上:"客观数据显示,六零六针剂治疗后,患儿脑脊液中的白细胞计数从最初的280/mm3降至正常范围的5/mm3,蛋白含量由180mg/dL降至45mg/dL。这是砷制剂直接杀灭梅毒螺旋体的明证。"

他将X光片插上观片灯:"脊柱影像显示,原本模糊的椎体轮廓变得清晰,这是炎症消退的直观证据。"

梁启远补充道:"电疗仪的肌电图记录显示,患儿的神经传导速度从最初的18m/s提升至42m/s,接近正常儿童的50m/s。这是物理治疗康复的直接效果。"

中医团队则呈现了截然不同的评估方式。陆九芝老先生缓缓展开一卷脉象记录图:"治疗初期,患儿脉象沉细欲绝,如蛛丝般微弱;如今脉象虽仍细弱,但已有根有神,如溪流淙淙。"

他指着舌象彩图:"舌质由淡白无华转为淡红微润,苔从剥落殆尽至薄白微生。此乃胃气来复,津液渐生之兆。"

顾静昭展示了一份详细的证候变化记录:"根据《中医证候评分量表》,患儿的肝肾亏虚证评分从治疗前的28分降至9分;脾胃虚弱证从25分降至7分。特别是夜间盗汗、五心烦热等症状基本消失。"

秦若虚尝试将两种评估体系结合,制作了一张综合疗效评估表。表中既包含西医的实验室指标、影像学变化,也有中医的证候评分、舌脉变化,甚至还加入了患儿日常生活能力评估。

"问题在于,"麦克莱恩指出,"如何确定这些改善与特定治疗的因果关系?可能是自然病程的波动,甚至是安慰剂效应。"

争论焦点很快集中在几个关键环节:

当西医展示六零六针剂使用后脑脊液指标急剧改善时,中医指出那段时间患儿同时服用了甘草绿豆汤解毒:"是否是中西合用的协同效应?"

当中医展示艾灸后患儿手足转温时,西医质疑:"这可能是局部血液循环改善,与神经功能恢复无直接关联。"

甚至对"康复"的定义也产生分歧:西医认为神经传导速度恢复正常才是治愈;中医则认为食欲改善、二便自控、情绪稳定即是有效。

林闻溪始终沉默地记录着各方观点,直到赵夫人带着玉衡来到会场。

"各位大夫,"赵夫人声音哽咽,"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些数据和图表。我只知道三个月前,我儿如枯萎的花苗,如今已能扶杖行走。无论中医西医,都是救我儿的恩人。"

她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玉衡每天的细微变化:"二月廿三,衡儿今日自己拿起汤匙;三月初五,夜间未遗尿;三月十八,笑出声来..."

这些朴实无华的记录,让在场的医学专家们陷入沉思。

"或许,"林闻溪终于开口,"我们需要的不是争论谁的贡献更大,而是建立一套能够公正评估中西医各自作用的方法。"

他提议成立一个特别工作组,专门研究中西医结合疗效评估体系。这个提议获得了通过。

工作组首先回顾了玉衡治疗的全过程,将病情发展分为五个阶段:急性期、危险期、平台期、恢复期和康复期。每个阶段都标注了中西医疗法的介入点和可能的作用机制。

然后,他们借鉴了西医的随机对照试验思想,又结合中医的整体观念,设计出一套"多维疗效评估体系":

在生物学指标层面,采用西医的实验室检查和影像学评估; 在功能状态层面,采用日常生活能力量表和神经功能评分; 在证候变化层面,采用中医证候量表和舌脉象记录; 在生活质量层面,采用患者主观感受和家属观察记录。

为了验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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