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一夫多妻(1 / 4)
一曲终了,阿德拉猛地回头,发丝随动作扬起,像黑色的蝶翼振翅。看到他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惊喜的涟漪。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拍了拍琴凳旁边的位置,裙摆的褶边扫过琴腿,带起一阵淡淡的薰衣草香风。
亚历山大走过去坐下,琴键的冰凉透过布料渗过来,沁得指尖发麻。“从你弹到升fa调那里开始。”
他望着黑白相间的琴键,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真奇怪,我能算出每根琴弦的振动频率,却分不清do和re哪个更高。”
阿德拉的指尖在琴键上轻轻一点,弹出一个清亮的音符:“可这些乐器都是你造的呀。连小提琴的音柱位置都是你算的,说偏差不能超过半毫米……”她忽然歪头看他,眼里满是好奇,像只啄食的小鸟,“为什么造得出来,却不会弹?”
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琴键的木纹上,那里还留着工匠打磨时的细微痕迹,像时光刻下的密码。“大概天赋分了类吧。”他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最低音的琴键,发出沉闷的轰鸣,“我能让金属听话,却指挥不动这些音符。再说……”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以前也没机会拥有这些。”
“没机会?”阿德拉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像两颗圆溜溜的黑葡萄,“你们家从来没有过乐器吗?哪怕是一把旧吉他?”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前世的记忆突然漫上来,出租屋的墙皮斑驳脱落,窗外是嘈杂的夜市,别说钢琴,就连能发出完整音阶的口琴都没见过。他忽然握紧了阿德拉的手,她的指尖还带着琴键的凉意,像握着一块温润的玉。“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得像在立誓言,“现在有你替我弹,比我自已会弹更重要。”
亚历山大心头一紧,猛地意识到自已失言了——那句“从来没有拥有过”,几乎要将前世的困顿和盘托出。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迅速调整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位能够理解我的老师……”
阿德拉被他瞬间的窘迫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琴室里荡开,像指尖划过高音区的琴键,清脆悦耳。她晃了晃他的手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轻快:“像这样伸出你的手!”
她的指尖纤细而温暖,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着他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这是中央C,”她的指甲轻轻点在白色琴键上,发出清脆的“叮”声,“右手拇指要放在这里,食指在D,中指在E……”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琴键上投下斑斓的光斑,也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镀了层柔光,像给她镶了圈金边。亚历山大的注意力却有些涣散——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比任何乐理知识都更让人心神不宁,像有只小鹿在心里乱撞。
几个小时过去,琴室里的光线渐渐转暗,像被墨汁慢慢晕染。亚历山大终于疲惫地叹了口气,手指僵硬地悬在琴键上方,像生了锈的机械臂。他从没想过,看似简单的音阶练习,会比设计线膛炮的弹道曲线还要难,指尖的酸痛仿佛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
阿德拉却依旧兴致勃勃,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晚霞还要明艳,像朵盛放的向日葵。她很少有机会能让别人对自已的爱好如此投入。
亚历山大为她建了音乐厅,造了从未见过的乐器,如今又耐着性子听她讲那些枯燥的乐理,甚至笨拙地跟着练习。光是想到这些,她的心跳就像被拨快的琴弦,咚咚地撞着胸口,连呼吸都带着点微甜。
她忽然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发丝蹭过他的脖颈,带着轻微的痒意,像羽毛在撩拨。
“再练一会儿嘛,”她的声音像裹了蜜,甜得能化出水来,“你看,刚才那个和弦已经弹得很稳了。”
亚历山大能感受到她胸腔里的震动,像钢琴共鸣箱里的余韵,低沉而温暖。他没有推开,只是任由她抱着,继续用僵硬的手指在琴键上摸索,直到手腕酸得再也抬不起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阿德拉抬起头,在他转身的瞬间吻了上去。这个吻比清晨的露水更轻,带着琴键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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