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缠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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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章

“近几日你还是多休息吧,别总往我这儿凑,免得惹人疑心,”嬿婉闭上眼眸,一勾他的指尾后将手轻轻抽出置回自己身侧:“或者空了去稍微盯一盯澜翠和王蟾也好,事情到底分轻重缓急。”

他相当明白公主的顾虑,当即应下,又帮她拢好被角。

自己若再不睡,进忠怕是要在自己的卧房守上一整夜了。她在脑中轻缓地数着数,迫切地希望自己可尽快入眠,那么进忠也可回他坦小憩更久。

他原本蹲在床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觉腿脚酸麻难耐,屏神略一探首,观得她呼吸平稳,连睫毛也几乎不再颤动,暗想着她大抵是睡熟了。

他保持了这般更为难忍的姿势都浑然不觉,只贪婪地盯视着她的睡颜,极力要把这一幕刻在脑海中。

又过了约小半个时辰,他扶着床栏极轻地立起身,躬着腰背去靠近她粉白细腻的面颊,隐隐有着想亲吻她的念头,却在短暂的踌躇后终究是放弃了,改为以指尖略微一点她此刻正缓缓漾出的小巧笑靥。

她似有感知,侧首朝向他的方向偏了一二寸,仍旧笑得香甜,口中还喃喃地梦呓了几个字。

此时自己应该抽身离开了,他将床边的绳索围好,心中却莫名地有些迟疑,走至卧房门口又折返回来,站得离床稍远了几步决定再守她一会儿。

今夜一入梦便是满目艳红色的重重绫罗帷幔,将整座她所在的空间围拥得密不透风,似晕染着她想象中自己出降时才会有的那番喜气和暧昧。她垂首望向自己的衣着,却不是预想中的喜服,而是一身细碎花纹的浅色长衫裹裙。

她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加之方才极力地自我暗示之下,竟意外地梦到了要与进忠成亲。衣饰的不适当全然不在她思忖的范围中了,她随意一拢散开的秀发,从坐榻上迅疾起身往外走。

连排的烛火幽幽地轻曳着,似摄人心魄的鬼怪,她垂首避开视线,紧盯着脚下继续往前。红粉堆叠的幔纱垂落在她的肩上,唬了她一跳,无意间侧目,她发现了铜熏炉中甚至都弥散着柔媚的香。

在这半是旖旎半是荒谬的氛围里,她被香气熏染得逐渐迷醉,眼前重重叠叠地现出进忠的虚浮幻影。她倚着飘垂红纱的柜阁吁气,脑海中已尽数是该借着阴差阳错的梦完成这一原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与心悦之人一晌贪欢。

侍卫不紧不慢地踏入这间暖阁,立定在她眼前,她迷蒙着视线一望,登时圆睁双目惊惧交加,厉声喝道:“怎么是你?”

“你是什么东西?滚出去!”心慌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手脚也如卸了力一般很难抬起,她勉强抓取了几段红绸向侍卫狠狠投掷,又试图去更远几步处抱起熏炉或者其他的硬物,却徒劳地摔倒在地。

眼睁睁望着青面獠牙的侍卫向自己飞扑而来,腐朽的气息一时间充斥在了她的口鼻中,她奋力去推搡甚至扭打,缠斗之间她终于触着了矮柜,便不管不顾地向其推倒倾翻。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奔逃,但仅跑了几步就再度陷入了侍卫的纠缠之中。她紧闭双目无章法地胡乱扑打下都能感受到侍卫吓吓的气喘、游移在她身上的粗手、甚至是垂涎般的灼烈目光,她气怒惊惶得简直快要发起狂来。

光是挣开侍卫的铁爪就几乎花光了她仅剩的力气,但她的头脑却霎时间无比地清醒。这千真万确是一场梦,可迟早有一日自己必将面对这预演般的一切,嫁给如四额驸一类的人与嫁给眼前的丑怪侍卫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眼泪汩汩而落,但她在这一刻却不觉半分的悲伤,无尽的怒火和不甘心烧得她通身急遽地颤抖起来,拼着一口气止了逃窜的脚步扭头直面向她袭来的侍卫。

手边再无可推动的矮柜,唯有灼灼的烛火刺得她眼瞳也隐约有了生疼之感。现实里都纵过一把火了,又何惧幻梦,她冷哼着伸出两根手指去毒辣地抠侍卫的眼睛。

如她所愿,她命中得很准,手指蔓开温热的粘腻,浑身浑面遍布的撕咬伤她也不觉疼痛了,望着双目血涌不止而嘶吼的侍卫,她另一手抹着自己面上的血和泪,由衷地大笑。

剩下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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