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奴才恶心他(1 / 2)
一百二十八章
他果然更偏喜温柔仁爱的女子,她心下有了数,虽难免升腾出几分慨叹、失落、乃至惴惴不安,但还是轻巧地附和道:“你说过你心悦本宫,自然觉得本宫为人很好。”
这相当难答了,他意识到公主或许想要自己论证一番“若不心悦她,是否仍认为她良善”。很显然他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发言权,因为他从未设想过自己哪时会不再心悦她。
他思虑片刻,原想作答的是“若奴才不心悦承炩,那也不会再心悦旁人”,但他忽然怕公主被自己一言困缚住,待到出降的年岁仍对他念念不忘,所以怔目了一会儿,还是将此话咽下了。
“品性是客观的,就算一时未能察出,天长日久也是瞒不过奴才的。”公主翘首企盼他的应答,他违心地道了一句并不是太恰当的辩证之言。
嬿婉的手指悄悄攥紧了衣摆,抹去了掌心沁出的汗水。
她无法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强装若无其事地倚向进忠的身侧,郑重对他相诉:“本宫关怀你是因为本宫喜欢你,本宫不会平白无故对旁人这样的。”
“奴才…奴才也一样。”他抚向壶把的手一滞,明知公主对他的喜爱是错误的,但他分毫做不到推拒,勉强能做到的也只有在欣然接受的基础上让自己日益喷薄的浓烈情感尽可能地含蓄一些。
“承炩,您能饮凉水么?”除去公主的肠胃能否承受,他又想到了另一存疑的点,但到底怯于直言询问,故声音低若蚊蚋。
原来他抚摩着水壶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是在忧心这桩事,嬿婉霎时悟出了他的考量,尽管有些羞涩,但心底更多的是对他心细如发的动容。
“能,你倒给本宫喝吧。”她同样也轻声作答。
凝神思量,竟有男子会主动询问这样几乎能算得上私密的问题,她并非觉着不妥,可到底未曾料想过。眼见他拎壶倾倒,茶水潺潺而下时,她蓦然想起自己再如何自我蒙蔽,他在某种意义上也算不得完全的男子了。
再发散去想,他日常接触的妃嫔宫眷颇多,因此会将此事暗自记在心上也是符合常理的。但记得与关切到底是两码事,她抬眸对上他那双卧蚕极深的含情朗目,忙乱地低首去取茶杯。
她触到了他修长的指节,他竟没有及时躲避,任由她捻了一小会儿。
她松了他的手,仰头将茶水饮下。味道很是清淡,但她仍隐约品得出这是蜜兰香。
公主所用的那只杯子究竟是那日自己用过的还是孙财用过的,他此时此刻已满心焦灼。两只杯子几乎一模一样,他完全分辨不清,但愈想愈难以接受公主使用大彘的口涎侵染过的茶具。
“你给自己泡的茶水也是蜜兰香?”她以手肘碰了碰进忠问道。
“是,奴才喝得省,放的茶叶很少。”他被那个念头缠踞着,随口作了答。
嬿婉抿嘴莞尔,因他亲手放入的茶叶,再淡若无味的茶水仿佛都成了甘汁蜜露,她甚至禁不住地幻想他纤指一捻,将茶叶置入壶中时雅人深致的美丰仪。
“你在想什么心事?”她已将一杯茶水饮尽,进忠仍错愕地举着壶,既不为她续盏,也不往自己的空杯里倒水,她疑虑地抚着他的手腕问起。
“奴才在想…”相当难以启齿,他内心异常犹豫要不要对公主和盘托出,但嘴到底比心快了半分。
“想什么?哥哥快说啊。”嬿婉因他的嗫嚅而越发惑然不解,又不愿对他威逼利诱,只好贴近他的身畔,凑在他的耳边勾唇一言。
公主这么唤他,他比被她恭维为“仙君”、“伞仙”都更加万倍地受不住,他的理智一崩塌就尽数交代了:“奴才想起您这茶杯被奴才和大彘饮酒时用过,但奴才不确定您这一只是奴才用的还是大彘用的。”
一阵反酸急遽地上涌,嬿婉险些哕噫出来,她将杯子往桌上一撂,咬着嘴唇以手背挡口掩饰。
她本以为他这儿的茶杯总该是他自己用的,谁知还掺和上了一个无处不在的孙大彘。她闭上眼睛,心下又好气又好笑,忽然又想起照他的意思距大彘“猪突猛进”已过去了一段时间,这杯子哪怕被染了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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