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血槐坑前遇诡变,匕首血迹辨真伪(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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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屿风的指尖沁出冷汗,工兵铲的木柄被攥得发潮。玄阴子站在坑边,黑袍在夜风中鼓荡,手里的匕首泛着冷光,那抹新鲜的红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像极了苏晓晓最爱穿的那件樱桃红卫衣的颜色。

“来的正好。”玄阴子转过身,脸上的皱纹挤成沟壑,每道沟壑里都像藏着阴虫,“省得我再派人去请。”他抬了抬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滴落在骨头旗上,原本暗黄的骨片瞬间泛起诡异的红光,“还差最后一步,你的纯阳灵体师妹……”

“她不在这。”李屿风打断他,声音比夜风还冷,“你手里的血,是杀了哪只野狗凑数的?”

玄阴子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裂开更大的弧度:“伶牙俐齿。既然你不肯信,不如自己来看。”他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坑底的景象——坑中央竖着根黑铁柱子,柱子上缠着锁链,锁链末端空空如也,只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人硬生生挣断的。

李屿风的心稍稍落地,握着树枝的手松了松。看来苏晓晓没说谎,她确实逃出来了。

“找不到人,就想拿我凑数?”他故意往前踏了步,工兵铲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可惜我这副皮囊,入不了你的阴傀王眼。”

“你?”玄阴子嗤笑,“你还不够格。但你身上有样东西够格。”他的目光落在李屿风腰间——那里别着个旧布包,里面是凌霜塞给他的黑檀木筷,“把玄机子那老东西留下的筷子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想要筷子?”李屿风突然笑了,摸出布包往空中一抛,又在玄阴子伸手去接的瞬间抬脚踹向他的手腕。“自己来拿啊!”

玄阴子早有防备,侧身躲过,黑袍下摆甩出几道黑影,竟是数只巴掌大的阴傀虫,虫身泛着油光,口器闪着锯齿状的寒光,直扑李屿风面门。

“雕虫小技。”李屿风早从凌霜给的笔记里见过这东西——阴傀门用尸油喂养的毒虫,被咬伤会中尸毒,浑身发僵如傀儡。他迅速摸出老槐树精给的树心,猛地捏碎。

黝黑的树皮在掌心化作粉末,散发出清苦的草木香。那些阴傀虫刚飞到半空,突然像被无形的墙撞上,纷纷坠地抽搐,转眼就化成了一滩滩黑油。

“槐树精的树心?”玄阴子的脸色终于变了,“那老东西竟敢反水!”

“它不傻。”李屿风举起工兵铲,铲尖对准最近的一根骨头旗,“帮你炼出阴傀王,下一个被砍的就是它的老根。”他猛地挥下铲子,将骨头旗劈成两段。

“找死!”玄阴子怒喝一声,黑袍翻飞,数十根骨头旗同时剧烈晃动,坑底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李屿风低头一看,坑壁的泥土里竟钻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指甲又尖又长,正顺着坑壁往上爬。

“百鬼抬轿,可不是说说而已。”玄阴子的声音带着癫狂,“这些都是十年内枉死在乱葬岗的魂魄,被我炼化成轿夫,就等阴傀王睁眼时抬轿登基!”

李屿风突然想起老槐树精的话——阴傀王怕活人的眼泪。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有苏晓晓塞给他的薄荷糖,是她昨天哭鼻子时说“吃甜的就不难过了”硬塞给他的。现在想来,那丫头当时眼睛红红的,说不定早就预感到什么。

“登基?”他撕开糖纸,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炸开,压下心头的燥意,“我看是上坟还差不多。”他将糖纸往空中一抛,同时挥起工兵铲劈向玄阴子的中路,“你以为用骨头旗就能困住这些魂魄?它们恨的可不止活人。”

玄阴子被铲风逼得连连后退,黑袍被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缠着符纸的手臂。那些符纸突然自燃,化作灰烬落在骨头上,原本往上爬的鬼手竟真的顿了顿,有些甚至开始互相撕扯——像是在犹豫该先抓活人,还是先撕碎这个操控它们的家伙。

“你对它们做了什么?”玄阴子又惊又怒。

“没什么。”李屿风趁机踹翻两根骨头旗,“只是让它们想起了被你扔进炼魂炉时的疼而已。”他这话半真半假,真正起作用的是凌霜给的符纸灰——里面混了向阳坡的晨露,对阴魂有轻微的唤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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