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多事(2 / 5)
,他却是突然挥了挥手,对着门外道:“再退远些,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书房十步之内。”
门外的脚步声遂立即齐刷刷的远去。
“足下确乃好胆色。那便直说吧,足下冒险前来,所为何事?总不至真是来求死的。”
“救泉州,也救你王氏满门。”假李也不绕弯子,径直道,“徐温欲焚毁泉州港,断王使君与你叔父闽王最后的生机。”
王延彬闻听此言,竟是连面色都没变一下,只是不急不慌的走到书案后退下,嗤笑道:“足下此言,可有凭据?如此大事,总不能凭你红口白牙,就要我调动州兵,兴师动众,与徐相大动干戈吧?”
“证据?”假李摇了摇头,“使君,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徐温有没有动机,以及此事若发生,对王氏意味着什么。”
他兀自走到墙边悬挂的泉州港区图前,手指虚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泊位和仓库。“王使君是聪明人,当知徐温焚港,意在断根,而非仅仅毁物。港口一旦焚毁,天子经略四海之宏图在此受挫,雷霆震怒之下,王氏满门,除了与徐温一同陪葬,还能有何出路?到那时,守土无能、纵火毁港的罪名,谁来背?届时,徐温破釜沉舟,王刺史与闽王,欲苟全而不可得,除了被他绑上那条注定倾覆的破船,还有他路可走吗?”
王延彬依旧面色不变,只是冷笑一声:“足下此言可笑,或许我叔父已决意与徐公共进退,同舟共济呢?足下又如何断定,我王氏无意出海?”
假李摇了摇头,不由失笑:“使君何必哄骗于我?闽王或有犹豫,但使君你,绝无此心。”
说着,他便自顾自接道:“泉州,乃使君父子两代经营之根基,闽地财赋半出于此。若真有远遁之念,岂会至今港内无备战舰大船?难不成事到临头,才仓皇奔袭四百里外的福州去与闽王争船?使君,你分明并无真正出海之备!你舍不得这泉州,舍不得令尊半生心血,更舍不得这满城视你为父母的百姓!”
这番话终于是给王延彬干沉默了,他不再冷笑,视线不由也投向了那张港区图,手在桌面上敲击着。
假李看出他的动摇,放缓了语气:“使君,如今大唐王师三面合围,湖南、江西传檄而定,吴越倾覆,金陵易主,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负隅顽抗,徒令八闽子弟血流成河,又仓惶出海沦为海寇,于王氏全族何益?使君若能助朝廷保全此港,便是泼天之功,足可抵偿闽王此前犹豫之过,更可保王氏宗族延续,桑梓免于兵乱之祸。”
“是助纣为虐,随徐温遗臭万年,还是保全桑梓,青史留名。王使君,只在你一念之间……”
“保全桑梓……”王延彬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在灯光下变幻不定。良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重重一掌拍在案上。
“好!本官信你这一次!殿下有何良策?”
假李心中稍定,亦是忙道:
“徐温在江南经营日久,泉州未必没有他的人。使君在明,一举一动恐皆在其耳目之下。若大张旗鼓调兵戒严,恐打草惊蛇,逼其提前发动。我在暗,更便于查探。请使君予我便宜行事之权,暗中锁定可疑之处。同时,秘密控制四门,许进不许出,以防消息走漏,贼人遁逃。待时机成熟,你我里应外合,方可一举成擒,永绝后患。”
王延彬略一思索,便知此法可行。他取出一枚小巧的铜符,递给假李:“此乃本官信物,见此符如见本官。府中牙将乃我心腹,殿下可凭此符调动其人麾下。城门之事,我即刻去办。”
假李接过铜符,亦道:“多谢使君,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布置。”
离开刺史府,夜色更浓。
不过假李却并没有径直返回那座落脚的院落,而是刻意绕行变换了几次路线,直到确认无人跟踪,他才加快脚步,从自家院子的墙头翻入。
而双脚刚沾地,就听到堂屋里传来几声压抑着兴奋的议论。
“老大回来了!”院中有个汉子低呼,便立即看见八九人以一唤作陈五的地头蛇为首,齐齐从堂屋迎出来。
假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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