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阵前者,秦王(三)(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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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证据确凿。尔等身为戍边将士,守土御胡,职责所在。若纵此二贼携重器遁入梁境,必为胡虏所用。他日胡骑南下,河北生灵涂炭,尔等岂非千古罪人速速让开,助我王师擒贼,肃清边患,方为尽忠职守。此亦乃维护梁晋盟好、共御外侮之壮举。晋王与秦王,必厚加封赏。”

“可若执迷不悟……”言及此处,李嗣源眼睛微眯,笑意转冷,“便是与晋国为敌。尔等身后乃我晋国雄关,身前亦有我身后王师,踏平诸位,易如反掌。”

他微微侧身,身后谷道中,黑压压的晋军精骑沉默矗立,虽受地形限制无法展开,但那如山如岳的肃杀之气,却已如同实质般压向石垒后的每一个人。

“爷爷的脑袋就在此处,说废话的这功夫,何不来痛快取了”公羊左咧嘴一笑,眼中凶光乍现,竟是着即调转长弓,弓弦嗡鸣,一箭如电,直射李嗣源面门。

“果真好胆。”一旁李存礼手腕微动,腰间软剑如银蛇出鞘,寒光一闪即逝,那激射而至的箭矢竟于半空中无声断为两截,颓然落地。

李嗣源面色几无变化,捻须的手指甚至未曾停顿,只是眼中寒光骤然凝聚,猛地挥手:“杀!”

然而,预想中的骑兵狂潮并未出现。面对狭窄通道和石垒后森然的强弩,鸦儿军自有作为精锐应有的素养与章法所在。

“下马,结阵。”

一声短促有力的军令在晋军阵中炸响。前排鸦军骑兵动作利落,翻身落地,毫不拖泥带水。他们迅速将战马缰绳交给后队同袍,同时后方士卒亦迅速递上沉重的橹盾。精铁包裹硬木的盾牌高近一人,宽逾三尺,边缘包裹着防止磕碰的厚皮。

“盾墙,起。”军官厉喝。

下马的士卒竟然依旧无声,手臂肌肉虬结,将沉重的橹盾奋力前举、上顶。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金属摩擦声,一面厚重、紧密、几乎密不透风的钢铁壁垒瞬间在狭窄的通道中成型。盾牌之间严丝合缝,长矛的矛尖从预留的缝隙中探出,闪烁着寒光。整个盾墙如同一只缓慢移动的钢铁巨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开始沉稳而坚定地向石垒方向推进。

“工兵,清障。”命令从移动的盾墙后传来。几面橹盾错开窄缝,十几名轻甲工兵如猎豹侧闪而出,紧贴盾墙外沿,复而用长柄铁钩从盾下探出,精准勾住木桩、蒺藜网。后方同袍闻号发力拖拽,沉重障碍遂缓缓移开。

盾墙后,另一些工兵蹲伏下去,将重锤、撞锤从底缝伸出,狠狠砸向冻土。闷响声中,震得积雪下的铁蒺藜弹起飞溅,复而便有长柄刮耙随即扫出,将散落蒺藜迅速推向两侧。

“弓弩手,压制。”第三道命令响起。

盾墙后方和两侧高处,晋军的弓弩手迅速就位。长弓拉满如月,臂张弩稳稳架起。随着军官手势挥下,一片密集的箭雨带着凄厉的呼啸,越过盾墙,朝着石垒后的夜不收阵地抛射而去。箭矢如飞蝗般钉在木盾、岩石上,发出咄咄咄的闷响,压制着夜不收的弩手,使其难以从容瞄准。

“稳住,先送他们吃一轮。”公羊左的声音依然未变,甚至带着一丝尤为痛快的狞笑。

几十个把持隘口的夜不收顶着抛射的箭矢,从工事缝隙中悍然探出臂弩。他们并未盲目齐射,而是凭借精准的技艺,冷静地捕捉着那些在盾阵缝隙间暴露的工兵、弓弩手,或是盾墙衔接处的薄弱点。

精准的点射确也瞬间奏效。一名正奋力拖拽铁蒺藜网的工兵被弩矢贯穿脖颈,哼都未哼一声便扑倒在地;一名探身指挥的弓手小臂中箭,惨叫着缩回盾墙后;一支角度刁钻的弩矢狠狠钉在两面橹盾的衔接处,巨大的力量震得持盾士卒手臂发麻,使得盾墙竟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晃动。

“速度推进。”李嗣源漠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鸦儿军的盾墙在付出了伤亡后,推进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橹盾撞击地面和碎石的声音沉闷而有力,如同战鼓敲在攻方心头。双方箭矢在空中交错飞掠,死亡的尖啸声不绝于耳。雪地被踩踏成泥泞的黑色,混杂着刺目的暗红和倒伏的尸体。

防线很快被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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