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不输长孙无忌(3 / 5)
在女帝身侧,此刻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宽慰或支持的话,但最终只是将所有的担忧与无言的坚定,尽数敛入一步悄然无声的靠近之中。她清冷的面容上,唯有对身前二人坚不可摧的支持,如寒星映雪,清晰而恒定。
暖阁内,火炉依旧散发着恒定的暖意,茶香也未曾消散,甚至连那份家的温暖都一如既往的存在,只是在无言之中,被赋予了更深沉、更复杂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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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都斤山深处,各部落的帐落杂乱无章地散落在雪原上。唯独一方营帐区域,布局严谨,秩序井然,透着一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冷硬。
李茂贞独居的毡帐不大,陈设简单,近乎空旷。帐内只有他一人,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萧索。他孤坐在一张粗糙的木墩上,面前一壶劣质马奶酒早已冰冷,脚边一小堆炭火苟延残喘,明灭不定地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书信,信纸的边缘已被反复摩挲得发软起毛。昏暗中,他目光昏沉,盯着上面的字句。
“王兄若归,萧郎已告宗庙天地:必效太宗待长孙无忌之诚。兄之才略胆识,尤胜无忌当年,当授上柱国、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领司空、司徒、太子太师,封卫王,食邑万户,世袭罔替。萧郎尝言:‘昔日凤翔之争,乃时势使然,各为其志,非私怨也。茂贞兄乃吾妻至亲,亦为当世豪杰。今山河板荡,正需勠力同心,岂容旧隙横亘,使亲者痛而仇者快’凡吾岐国旧部,不问前事,量才尽用。无论宋氏亦或李氏,凡吾家血脉,自有萧郎与吾庇护,兄勿复以此为念。王兄……歧路久矣,当归正途。莫使骨肉隔阂,徒令后人扼腕……”
那字迹,陌生中透着依稀可辨的熟悉。恍惚间,他似乎又看见幻音坊园里,那个无忧无虑、总是捧着画纸的小妹的模样。那些怎么也画不完的画作,似乎就在眼前晃动。
但下一刻,画面陡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她身着岐王袍服,眉宇间再无稚气,只剩下威严与疏离。还有她失望却又无比沉重的声音:“王兄,停下来吧……”
截然不同的景象在他脑中撕扯,巨大的矛盾啃噬着神经。他猛地抓起冰冷的酒壶,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与苦涩在口中炸开,他却如同饮下白水,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岐王近来似乎颇好杯中物。”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帐外传来,打断了死寂。假李捧着一壶酒,在随从的簇拥下走近毡帐。人未至,声先达:“只是独酌未免无趣。你我也算是患难与共,这除夕前夜,可否同饮一杯”
假李身后的随从并未跟进来,而他本人也只是斜倚在帐边的阴影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茂贞那仿佛石雕般毫无表情的面容。
李茂贞置若罔闻,只是扫了他一眼,不悲不喜道:“有话就说,少绕弯子。”
假李不以为意,踱步上前,靴子踩在毡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在李茂贞身前不远处站定,语气仿佛闲谈。
“这塞外的风,总是带着股铁锈味儿,吹久了,骨头缝都跟着疼。”假李微微叹了口气,像是感同身受,“不像岐地的风,我虽只在凤翔待了半年,却也深觉彼处四季分明,春日里,连宫墙边的垂柳都格外婀娜。”
他稍稍停顿,观察着李茂贞的反应,然后又随意寻了一处坐下,继续出声:“听说那萧砚……哦,现在当称秦王了。听说这位秦王平地岐蜀后,号令昔日岐国旧部,竟也如臂使指,顺畅得很。到底是手段了得啊……”
“只是。”说到此处,假李话锋自然一转,“苦了李兄那位胞妹了。天下人都说,若非她当日深明大义,以女帝之身,亲奉岐王印玺舆图,又岂能换得秦王善待李兄的宗庙血脉,保全上下性命”
他言语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李茂贞握着酒壶的手指却是猛地收紧,骨节泛出青白。
假李身形向前倾斜了些许,声音更低,带着感慨:“说到底,她是李兄亲妹妹。为了保住李兄与她的亲族,为了那些旧人,她把自己……和岐国,都当了筹码。”他微微摇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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