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血!在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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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四年,闰二月二十九,辰时至申时,开德府城北,铁丘原。

残阳如血,将广袤的原野浸染得一片猩红。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火药的焦糊味和垂死战马的悲鸣。目光所及之处,尸横遍野,断戟折枪,破碎的旌旗在晚风中无力地飘荡。这片被当地人称为“铁丘”的土地,今日真正被滚烫的鲜血浇透,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残酷的血肉磨盘。

从清晨到黄昏,这片战场经历了整整一天的惨烈拉锯。贾进率领的三千精锐骑兵,在城头炮火的掩护下,向兵力占优的康王赵构本阵,发起了不下五次决死的集群冲锋!

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地狱般的景象。

“炮火延伸!骑兵!随我——冲阵!”贾进浑身浴血,甲胄上布满刀箭痕迹,甚至嵌着几粒变形的铅子,但他手中的唐刀依旧挥舞如风,嘶哑的吼声压过战场喧嚣。

“轰隆隆——!”城头的青铜炮进行最后一轮急速射,开花弹在敌军步兵群中炸开一团团死亡焰火,短暂撕开缺口。

“杀——!”三千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马蹄践踏着泥泞的血土,以锋矢阵狠狠凿入敌阵!他们穿着内衬钢片的棉甲(简易防弹衣),头戴顿项盔,在百步之内,先用燧发短铳进行一轮齐射,铅子呼啸着穿透敌军的皮甲木盾,撂倒一片!

然而,一旦冲入敌阵,火器便难以施展,战斗瞬间回归最原始、最残酷的冷兵器肉搏!贾进的骑兵配备的是精钢打造的唐刀,刀身狭长,利于劈砍,在高速冲击下,威力惊人!刀光闪烁,血肉横飞!骑兵们凭借马速和精良的铠甲,如同热刀切油般在敌阵中穿插、切割!

但康王军毕竟人数众多,且不乏亡命之徒。他们用长枪如林阻挡,用刀盾结阵围杀,甚至发起反冲锋。每一次穿透敌阵,贾进的骑兵都会在身后留下一道由双方尸体铺就的“走廊”。战马哀鸣着倒下,骑士被长枪捅穿,被乱刀分尸……冲锋的路上,人命如同草芥。

一个回合冲杀下来,康王军前沿步兵死伤逾千,阵型被搅得七零八落。但贾进的骑兵,也付出了百余骑伤亡的惨痛代价!伤者被拖回,阵亡者的坐骑徘徊在主人尸体旁悲鸣。鲜血浸透了战士的征衣,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惨烈的冲锋与反冲锋,整整持续了一天。夕阳西下时,铁丘原已如同修罗场。贾进所部伤亡超过三成,人困马乏,刀卷刃,甲破损,只得退回城下休整。而康王军虽然伤亡更大,前沿阵地一片狼藉,但其本阵依然稳固,兵力优势仍在。

与此同时,开德府城南。

这里的战斗是另一种模式——残酷的炮战与攻城守城。

陈太初在城北战事稍歇后,便立刻赶到了承受巨大压力的南城。只见城外,张仲熊率领的康王主力,摆开了标准的攻城阵型:数十辆加固的盾车在前,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火铳手和弓弩手,最后方是不断喷吐着火舌的火炮阵地。

“轰!轰!轰!”康军的炮弹不仅轰击着城墙,更多是越过城头,落入城内!吊射的炮弹划着高高的弧线,砸向民居、街道、仓库!瓦砾飞溅,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整个南城区域,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百姓扶老携幼,哭喊着奔向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城墙根脚下躲避,孩子的哭闹声、寻找失散亲人的呼喊声、救火的喧嚣声混杂在一起,令人心焦。

陈太初站在城楼,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城内和城外不断推进的敌军,对身旁的王伦沉声道:“王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换铁蒺藜开花弹!我要的不是一击毙命,是要他们伤而不死,拖垮他们的士气和人手!”

“得令!”王伦眼中闪过狠色,立刻传令。

很快,城头的虎蹲炮调整了射角,换上了特制的弹种。这种炮弹爆炸后,除了冲击波和破片,还会溅射出大量尖锐的铁蒺藜,覆盖大片区域,对无甲或轻甲的步兵脚部和马匹造成持续伤害。

“咚!咚!咚!”炮火轰鸣!铁蒺藜弹在推进的康军盾车阵前和火铳手队列中炸开!虽然瞬间杀伤不如重型炮弹,但四散迸射的铁蒺藜却让敌军寸步难行!士兵惨叫着倒地,抱着鲜血淋漓的脚翻滚,士气大挫!

同时,部署在城垣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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