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凶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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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以往我在案卷中所看,若有人刻意下毒不会拘于表面,实则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既然药物都没有问题,便可查一查所用器皿。”

“蒋县丞此言有理,我适才也是这般想的。”金如晦便嘱咐候在角落的朱管家去将所有器皿都取过来。朱管家带着两个奴仆依言前去。

器皿取来后,蒋承亲自查验,从陶罐到药炉再到漆木盏,还有诸多箸杓。

金如晦问:“这些器皿都已经清洗过,还能查出异样?”

“可以。”蒋承将凌氏所用的漆木盏端起细细查看,他说,“县衙探案有一种独特的药物,熟水化后浸过器皿便可显现出异色,那异色便是毒。”

“甚好!若是能确认哪个器皿有毒,便可查出是谁在上头动了手脚。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胆大,竟敢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情!”金如晦拍着案几又说,“但凡心里还有些良知的,就自个儿站出来,明日叫蒋县丞查出那可就不是府内解决,而是要上堂下牢狱!”

此话一出,厅堂内外的人都颤了一颤。

片刻,有人于沉寂间幽幽开口。

竟然是朱管家。

朱管家行事向来稳妥,是守候金老夫人一生的老仆了,他上前恭敬地作了一揖,而后沉下目光来。他轻声说道:“不必查了,给凌氏下毒的人是我。”

陆九莹眉头微蹙,她看着这个老仆取过蒋承手中的漆木盏,面无表情地指着盏沿说道:“少君娘子的汤药没有问题,而是我给她的漆碗抹了药。今日既然三房都在,老奴也无话可辩,老夫人在世时总是惦记着子子孙孙,可这子孙却让她的脸上无光,就连死了也要受辱。”

金如晦目瞪口呆,看着朱管家果断自首愣是没能回过神来。

蒋承开口问话:“朱管家,你既说下毒的人是你,那你是如何得知凌氏怀有身孕的?”

朱管家颔首回道:“起先是二房秦氏发觉出不妥,我便跟着探了探这才知晓北苑的秘密。”

秦氏冷眼看了看朱管家,并未对其所言生怒,而是对着金如晦发脾气:“总归是没脑子的,还妄想主家。我与凌氏是妯娌不是妻妾,寡居的姒妇怀有身孕,我不加以隐瞒难道还蠢到下毒去谋害她吗?”

秦氏害人倒不如护着人,这样一来才有话柄同族亲们奋力一争。

金如晦也想到了,但就是嘴硬:“你既然早就知晓还不告诉我,事到如今你也算是帮凶!”

蒋承当即出声拦住二人的争吵,他一副忧心的模样,问朱管家:“到底是一条人命,你就算将我姨母害了,又能如何?”

朱管家低了低头,说:“老夫人对凌氏也算用心良苦,大房郎君走得早,我们给过她无数次更嫁的机会,凌氏一边竖着坚贞牌坊一边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无非是惦记着老夫人的家财。如此,这恶人死了去同老夫人赔罪,又能如何?”

周氏和金不染此时都有些傻了眼,没想到以往老实憨厚的朱管家竟能说出这般狠心的话来。金如晦和秦氏也心如明镜,没什么脸说话。

金少君气恼地涌出泪花来,但此刻谁都能指责朱管家,唯独她不行。

偌大的金府,竟无人能开口辩驳。

案旁的陆九莹轻声叹口气,看向朱管家:“逝者已矣,何必再造罪孽。”

朱管家转身朝陆九莹拱手:“九娘子,我算是府内老人了,同老夫人一同见证了金家荣辱,三房如何争夺主位我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但是,既要做金家的主就得守金家的规矩,若是连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都不守,她也不配留在金家。”

“我害凌氏完全是出于本心,是将我下狱还是打死,九娘子,你只管办,我自是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朱管家请陆九莹拿话,并未请示金如晦。

金如晦急忙说道:“下狱要三思啊,这样一来全憉城都知晓我们家的腌臜事了!”

金少君也红着眼哀求:“别,别下狱……”

周氏见机说道:“就算不下狱,朱管家也不能继续在府内做事吧?还有姒妇的事情,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总该要告知族亲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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