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粮道暗桩连环计,生死时速夺军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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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脚步声传来时,陈砚正将一枚青铜齿轮轻轻压在沙盘边缘的凹槽中。那枚齿轮来自昨夜截获的传信木鸽腹腔,齿距与铜雀台残件一致,却多了一道逆向刻痕——像是某种重启指令。

他没有抬头。

“冯去疾求见”,内侍的声音在门槛外响起。

陈砚指尖微动,齿轮滑入暗格。他缓缓合上沙盘盖板,动作不急不缓。来得正好。

门开,冯去疾步入,深衣素净,袖口略显褶皱,似是匆忙整理过。他双手捧着一卷竹简,封泥已裂,显然是启封后重裹。

“陛下,紧急军情。”他将竹简置于案上,“赵高出征至安阳隘口,遭楚军伏击,三辆粮车炸毁,火光十里可见。押运官重伤,仅余一人逃回报信。”

陈砚盯着那卷竹简,目光未移。

“何时的事?”

“今晨辰时三刻。”

“辰时三刻?”陈砚轻声重复,抬眼看向立于侧旁的浑天仪。星轨投影正落在子午线上,日影偏角清晰可辨。“安阳距此三百二十里,快马一个时辰可达。那人若真从火场脱身,至少寅时出发,为何此时才到?”

冯去疾顿了一下:“山路难行,又逢夜雨……”

“昨夜无雨。”陈砚打断。

冯去疾喉头微动。

陈砚起身,踱至墙边悬挂的舆图前。手指沿河内道缓缓划过,停在隘口位置。“此处地势狭窄,两侧山高林密,确为伏击良地。但赵高既知风险,必派斥候先行探路。三辆粮车被毁,其余车队竟无反应?押运官未发烽燧警讯,也未遣飞鸽传书?”

他转过身,目光直视冯去疾:“你呈报的消息,只有这一卷竹简?”

“另有伤兵一口供词,已录于副册。”

“带上来。”

冯去疾略一迟疑:“伤重昏迷,尚不能言。”

陈砚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他不再追问,只道:“传令下去,召章邯入宫。另,命韩谈即刻核查渭北至河内所有烽燧记录,尤其是昨夜寅时至辰时之间的信号传递情况。”

冯去疾躬身应诺,退出殿外。

门关上那一刻,陈砚袖中竹片匕首悄然滑出,在案几底部划下三道短痕——这是他与韩谈约定的密令启动信号。

片刻后,章邯踏入,甲胄未卸,肩头尘土未清。他手中提着一段断裂的车轴,木质外壳已被劈开,露出内部嵌套的青铜结构。

“这是今日凌晨在城南查验点发现的。”章邯将车轴放在案上,“原本混在第二批补给车队中,准备送往巨鹿。我派出的押运官途中察觉车轮转动异样,遂停驻检查,结果发现这东西。”

陈砚俯身细看。齿轮排列精密,润滑槽呈螺旋状分布,与铜雀台机关核心构造完全吻合。

“押运官为何不立即上报?”

“他说,怕打草惊蛇。”章邯声音低沉,“这批粮车表面装的是粟米,实则每辆都暗藏机关部件。一旦进入敌境,便可远程激活,变成作战单位。”

陈砚直起身,眼神冷峻。“赵高遇袭,是假的。”

章邯点头:“他借爆炸掩护,把真正的军资转入地下。这些烧毁的粮车,不过是弃子。”

“不是弃子。”陈砚纠正,“是诱饵。他要我们以为他在逃,实则在运。”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云姜推门而入,手中握着铜制听诊器,发间银簪微微颤动。

“我在城西校场外围测到了异常震动。”她语速平稳,却带着紧迫,“地下三十丈,有规律性推进,周期为每十二息一次,振幅稳定。不像马队,也不像人力掘进——更像是机械驱动的隧道钻具。”

陈砚立刻转身:“走,去校场。”

三人同赴城外。沿途百姓尚未知晓前线变故,街市如常。唯有几辆看似普通的运货马车,在拐角处被便装兵卒悄然拦下。

校场上,数十辆粮车整齐排列,编号清晰。陈砚逐一查看,最终停在一辆标有“丙七”的车辆前。

“就是它。”云姜将听诊器贴在车厢底板,闭目凝神。片刻后睁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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