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星象之说天命克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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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列,脸色沉如铁。

他身后,六位重臣一字排开,手中都捧着奏简。

他们没说话,但气氛已紧如弓弦。

陈砚登阶,坐定,没开口。

太史令出列,高声宣读:“昨夜子时,荧惑守心,气冲紫微,然帝星不黯,反有紫气自咸阳宫起,贯北斗七曜,经三刻不散。

司天监验星轨,录滞行七分,与帝血共鸣,应天命之主现世,为‘天命克星’,镇乱平祸。”

满殿寂静。

冯去疾缓缓抬头:“陛下,司天监星图,可有副本?臣愿亲验。”

“有。”

陈砚道,“三日前,朕已命人拓印七份,藏于宗庙、太庙、九卿府、太史署、内史署、少府、郎中署。

你若不信,现在就去查。”

冯去疾没动。

他知道,若他去查,等于承认自己不信天象;若不去,等于默认。

陈砚站起身,缓步下阶。

“荧惑为乱星,主兵祸,主民变,主臣逆。”

他走到殿中,声音冷如铁,“今它守心,却不犯帝星,为何?”

没人答。

“因为有克星在。”

他解开盘扣,褪下外袍,露出肩背。

那块胎记在晨光下清晰可见,黑褐色,边缘不齐,但七点连缀,形如北斗。

“朕,就是克星。”

他说,“天命在朕,不在旧族。”

满殿死寂。

冯去疾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断裂,血渗出来,滴在玉笏上。

陈砚重披衣袍,走回阶上。

“寒门新吏,已入太庙天录。”

他说,“他们的名字,由御史台直管,俸禄由少府特支,差事由内廷派。

你们说他们出身低,不配为官?那朕问一句——始皇扫六合时,可问过将军们,祖上是种地还是放羊?”

无人应答。

一人低头,另一人移开视线,第三人握紧了笏板。

陈砚扫视全场:“礼,从今日起,由朕定。”

他抬手,示意退朝。

就在这时,冯去疾开口:“陛下以星象定天命,可有先例?”

陈砚停下,没回头。

“有。”

他说,“始皇三十六年,东郡陨石,刻‘始皇死而地分’。

始皇焚石,杀民,却挡不住天命。

朕不焚石,不杀人,只顺天而行。”

他转身,看着冯去疾:“你若不信,可等十年。

十年后,看是朕亡于天命,还是你亡于旧礼。”

冯去疾没再说话。

他缓缓跪下,将玉笏放在金砖上,转身,一步步退出大殿。

其余六人迟疑片刻,也相继跪下,交出笏板,退下。

陈砚站在阶上,没动。

韩谈走过来,低声问:“他们会不会联名上书?”

“会。”

陈砚道,“让他们写。

等他们写完,第一批新吏已经在县衙里查完三笔账了。”

云姜是在药库见到那份《星变疏》抄本的。

她没亲自去,派了阿蝉。

阿蝉从太史令的书吏手里拿到的,用油纸包着,还没来得及呈报宗正府。

云姜看完,把纸折好,放进药炉里烧了。

灰烬未冷,她用银簪挑出一点,混进明日要送去冯去疾府中的安神散里。

她不做杀人的事,但也不拦别人自取其祸。

三日后,宗正府果然拒收新吏官籍。

理由是“星象无据,天命难凭,胡亥以异兆惑众,乱礼制之本”

陈砚接到奏报时,正在看一份《治事录》。

是陇西来的那个新吏写的,记录他查出县仓虚报粮册的事,附了三张竹简凭证。

他看完,放下竹简,召来韩谈。

“去告诉太庙,把这十人的名字,刻上正录,用金漆。”

“宗正府还没过印。”

“不必。”

陈砚道,“天录已定,何须人录。”

韩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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