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观星异象初露锋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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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韩谈入内,捧着浑天仪离去。

陈砚起身,从夹层取出新竹简,以茶代墨,写下八字:“星可借,言可曲,政不可缓。”

写罢,他将竹简投入铜炉。

火舌卷上简身,墨迹蜷缩成灰,唯“政不可缓”

四字残角未燃,悬于炉沿。

他未取,只转身推开窗棂。

远处马厩方向,一道黑影牵马而出,鞍鞯微沉,似有夹层。

韩谈立于马侧,低声交代几句,那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三日后,泗水郡守府。

幕僚呈上一卷竹签,签尖裂开,内藏玉珏碎屑。

郡守展签,见背面刻有九字:“减徭役,汰冗官,查仓廪。”

他凝视良久,将竹签投入灯焰。

火光映出他眼角一道旧疤——那是沙丘政变当夜,被赵高亲卫所伤。

同一时刻,骊山行宫。

赵高立于密室,影密卫跪地禀报:“韩谈昨夜调换巡哨,马厩曾藏浑天仪半刻。”

“查到了?”

赵高问。

“浑天仪已归还,底座无异。”

赵高踱步三圈,忽道:“取来。”

宦官捧仪而至。

他亲手拆解,齿轮、轴心、底座,一一查验。

终在夹层现薄绢,展开,茶水显影的伪诏残页赫然在目。

他冷笑:“痴儿,竟敢留证。”

随即命人:“将此物藏入东库旧档,待时机成熟,便说是胡亥私藏逆书。”

他合上仪器,指尖在底座轻敲三下,仿韩谈昨日动作。

“再派一人,随那快马南下,盯住三川、南阳、泗水。”

“是。”

赵高坐回案前,提笔批阅奏折。

起笔顿三下,墨迹沉稳。

他忽然停笔,望向窗外。

天边微明,北斗隐去。

他低声自语:“少阳当兴……当兴的是谁?”

同一时刻,陈砚立于庭中。

他手中握着一枚新制竹签,签身未刻字,尖端却嵌入一粒细砂——那是从地宫铁门锈屑中筛出的陨铁微粒。

他将竹签插入案角,与昨日那柄“汰冗官”

匕相并。

两件利器,一明一暗,皆未出鞘。

风起,吹动案上残灰。

那片未燃尽的竹简角被卷起,飘向窗外,落入庭角铜炉。

灰烬覆盖旧痕,火光微闪,复归沉寂。

陈砚转身,命人备车。

“去匠作署。”

车驾启动时,他袖中浑天仪微微震动——那是韩姬昨夜悄悄加固的齿轮联动装置,可使星盘在特定角度自动偏移半度。

他不动声色,只将左手按在肋骨处。

伤处不再刺痛,而是传来一阵沉闷的搏动,如同星轨在皮下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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