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不作意气之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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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如此,这声如雷霆,响得好!去年河南六月飞雪,当时天下以为冤狱,流言四起,说朕躬德薄,大小之狱,竟不能察,方有天象示警……”

“臣等惶恐!”不等崇平帝说完,百官呼啦啦再次跪下,就连贾珩也是大礼而拜,心头生出一股凛然之意。

天子擅操权术,圣心独运,这是借力打力,丧事喜办?

只是天子之言虽有赞扬,语气也温和,却也让他心头生出凝重。

无他,伴君如伴虎。

崇平帝看向一群文官,沉声说道:“尔等惶恐什么?惶恐的是朕,朕登基为帝,登闻鼓十余年不闻其声,今日听鼓示警,竟如瓦釜雷鸣,醍醐灌顶,正是子钰,一鼓惊醒了朕呐,如今不闻鼓声,来日天下如反,鼓声何止这三通!”

“臣等有罪!”百官都是顿首再拜。

贾珩则是面无表情,将头深深垂下。

天子的权术手腕,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的确高深莫测。

“都平身罢,子钰说说怎么回事儿。”崇平帝见着面色谨肃,一副惶恐之色的贾珩,目中也有几分潜藏的笑意流露。

这小小少年,性情刚直,愤世嫉俗,却不知此举将会导致政潮迭起。

贾珩道:“回圣上,范仪被东城那帮青皮无赖殴残,圣上烛照万里,已知此事,臣不再赘述,现有五城兵马司小校董迁被青皮无赖围堵加害,臣素愚直,诚不知东城之人,竟已无法无天到如斯地步,臣受圣上皇恩浩荡,心头愤愤,忍见此辈横行?”

崇平帝闻言,面色默然,少顷,看向一旁仍是跪地不起的范仪,声音倒是温和几分,说道:“你就是范仪?”

“草民见过圣上。”范仪声音带着几分更咽,抬起头来,忽地眼圈微红,顿首而拜道:“草民从贼附寇,罪该万死!”

“子钰和朕说过,你为贼所掳,也算情有可原,说来也是……”崇平帝默然片刻,想了想,目光落在范仪跛的一脚上,终究没将“朝廷先负了你”后半句话说出口。

有些话太重,他为帝王,需得斟酌慎重,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承担得起的。

贾珩见崇平帝沉默,心头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要再让这位擅弄权术的帝王多说几句拉拢人心的话,他预定的文吏,都能被天子拉走。

但显然这位圣上,刚强果断,不是一个轻易说软乎话的人。

“范仪,平身罢。”崇平帝默然了下,说道。

“谢圣上。”范仪道了一声谢,撑起拐棍儿艰难起身。

这时,贾珩连忙伸手搀扶了一把,目光对视瞬间,一切皆在不言中。

方才情有可原之言,就是金口玉言,先前万死之罪,已经赦免了。

崇平帝转而看向贾珩身旁的董迁,问道:“这位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想来就是被那东城的泼皮打了?”

想必对范仪的稍稍温情,崇平帝此刻的语气多少有些公式化的冷漠。

躺在床板上的董迁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正要挣扎着起身,却听上首的崇平帝,说道:“既是有伤,不必起身见礼了。”

“谢圣上。”董迁讷讷应道。

崇平帝没有多作询问,而是将冷峻目光看向群臣,脸色就有些阴沉,说道:“东城匪盗,为祸甚烈,诸卿以为当施何策制之?”

显然崇平帝正在以一己之力,引导着谈话氛围。

彼时,一个青年出众而出,慨然说道:“微臣翰林侍读学士,陆理昧死以闻,当择朝廷重臣严查此事,并责成京营之军肃清东城匪患,此外,微臣弹劾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贺均诚,五城兵马司指挥同知裘良,京兆府尹许庐,三人坐视国家应考举子被歹人殴残,五城兵马司官差被殴,尸位素餐……”

“臣河南道御史杨文轩,弹劾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尚书贺均诚,该员老迈昏庸,枉为阁臣,德寡才薄,不能辅圣君佐治天下。”一个青年御史手持象牙笏板,拱手道。

而后,六科给事中,纷纷弹劾。

多是弹劾裘良,许庐,贺均诚三人。

哪怕崇平帝连削带打,政潮还是爆发开来,近二三十名官员,口诛笔伐,从道德和才干攻讦着礼部尚书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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