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蚂蚁族群的智慧（2 / 3）

们的茎秆中空，节间有天然的横隔，表面覆盖着光滑的竹青。工蚁们用颚部在竹节处咬出细小的洞口，然后顺着竹腔向内挖掘，将横隔打通，构筑出垂直分布的“楼层”。最底层储存食物，中间是育婴室，顶层则作为了望台和通风口。

为了防止天敌入侵，我们在竹节的洞口设置了“迷宫门”——通道被设计成螺旋状，每个转角处都有兵蚁把守，入侵者一旦进入，就会在错综复杂的路径中迷失方向。更妙的是竹身的特性：雨水会顺着竹壁滑落，不会渗入内部；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进来，在竹腔里形成斑驳的光影，既温暖又不会灼伤幼虫；而竹林里丰富的蚜虫分泌物，成了我们唾手可得的养料。

但挑战接踵而至。一次暴雨过后，我们发现靠近地面的竹节开始发霉，储藏的种子长出了白色的菌丝。我蹲在竹洞口，看着菌丝在潮湿的空气中蔓延，突然想起人类房屋的屋檐。“我们需要‘竹檐’。”我对身边的工蚁说，“用黏土混合蜂蜡，在竹节的洞口上方筑一个倾斜的挡雨板。”

这个想法遭到了族群的反对。蜂蜡是蜜蜂的领地，为了获取它，我们必须与比自己大十倍的蜜蜂开战。“值得吗？”一只兵蚁问我，它的前足还留着上次与甲虫战斗的伤疤。我看着育婴室里瑟瑟发抖的幼虫，坚定地说：“为了它们不再被霉菌威胁，值得。”

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我们利用体型小的优势，钻进蜜蜂巢穴的缝隙，用蚁酸攻击蜜蜂的翅膀，最终迫使它们让出了一小块蜂巢。当第一块蜂蜡黏土挡雨板在竹洞口成型时，所有蚂蚁都聚集在竹枝上，触角相触，发出响声了。

树竹隙的巢穴让我们躲过了风雨和天敌，但新的危机在冬季降临。气温骤降到冰点以下，竹林里的蚜虫消失了，储存的食物开始减少，最致命的是，竹腔里的温度无法抵御严寒，不少工蚁的关节被冻得僵硬。

“高山石缝。”我站在竹林边缘，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壁，说出了第三个方案。那里的岩石经过亿万年的风化，形成了无数深邃的缝隙，阳光可以照射到缝底，岩石的保温性比竹子和泥土更好，而且不会被雨水渗透。

这一次，没有蚂蚁提出质疑。族群已经习惯了我的“疯狂”，更准确地说，是习惯了在绝望中寻找希望。我们开始了漫长的迁徙——工蚁们背着幼虫和种子，兵蚁们在前方开路，我则带领先锋队勘察路线。山路比想象中更险峻，碎石随时可能滚落，山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们的身体，但没有一只蚂蚁掉队。

高山石缝的构筑比前两个巢穴更复杂。我们需要在岩石的缝隙中搭建“悬空通道”——用分泌的黏液将细沙和小石子黏合成桥梁，连接不同的石缝；在向阳的石缝里储存食物，利用岩石吸收的阳光保持温度；在背阴的石缝里挖掘蓄水池，收集雨季的雨水。最关键的是“温控系统”：我们在石缝的入口处堆积干草，冬季时堵塞缝隙保暖，夏季时移除干草通风。

当第一场雪落在山巅时，我们的石缝巢穴里温暖如春。工蚁们围坐在储存的蚜虫蜜旁，幼虫在育婴室里安然入睡，兵蚁们在了望台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我站在最高的石缝边，看着雪花像羽毛一样飘落在竹林和地岸埂上，突然意识到，我们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在泥土中挣扎的族群。

真正的考验在三年后的一个夏日降临。那天，人类的挖掘机突然出现在河岸，巨大的铁爪撕开了地岸埂的土壤，我们辛苦构筑的第一个巢穴瞬间崩塌。工蚁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我却在混乱中看到了新的危机——人类的活动不仅会破坏家园，还可能带来火灾。

“我们需要止水帷幕和止火帷幕。”我对着聚集在树竹隙的族群喊道。止水帷幕是用黏土混合防水的树脂（我们从松树的伤口处收集），在巢穴周围构筑一圈半米深的隔离带，一旦洪水来袭，树脂会膨胀堵塞土壤的缝隙；止火帷幕则是在巢穴入口堆积干燥的沙土，中间夹杂着灭火的石块，一旦遇到火星，沙土会迅速覆盖火焰。

这个决定几乎耗尽了族群的储备。收集树脂需要爬上二十米高的松树，不少工蚁因为体力不支而摔死；搬运沙土则要往返于高山和竹林之间，路程是平时的五倍。但当两个帷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