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和平使者的嘱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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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迈入人类社会21世纪80年代时,霜雪早已染白了我曾经乌黑的鬓角,破旧的帆布行囊里装着的,除了磨损的地图和泛黄的日记,还有一颗在数十年风雨中被磨砺得愈发沉重的心。那是一个深秋的清晨,我站在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一座小村落外,远处的雪峰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金光,近处的梯田里,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孩童正追逐着一只羽毛斑斓的山鸡。这本该是一幅宁静的画面,可我的目光却被梯田边缘裸露的红土刺痛——十年前这里还是茂密的森林,如今却因过度开垦而变得沟壑纵横,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刻在大地之上。

行囊里的卫星收音机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随后传来主播急促的播报:“欧洲某国今日宣布在北极地区部署新型导弹防御系统,引发周边国家强烈抗议;亚马逊雨林本月毁林面积再创新高,环保组织称‘地球之肺’正以每分钟三个足球场的速度消失……”我关掉收音机,苦涩地笑了笑。周游列国的这十多年,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在中东的难民营里,抱着营养不良的孩子哭泣的母亲;在非洲的干旱地带,牧民们跪在干裂的土地上祈求雨水;在太平洋的小岛上,原住民背着行囊告别被海水淹没的家园。我曾以为,只要将“和平”与“环保”的种子播撒到足够多的地方,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可现实却是,战争的硝烟从未散去,生态的警钟越敲越急,而我就像一个在沙漠中播种的人,拼尽全力却只换来满手的荆棘。

记得二十年前,我第一次以“和平使者”的身份踏上征程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那时的我相信,只要用真诚和理性去说服人们,就能阻止冲突的爆发,唤醒大家对地球的珍惜。我曾在联合国的讲台上慷慨陈词,引用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讲述蕾切尔·卡森的《寂静的春天》,台下的外交官们礼貌地鼓掌,却在散会后继续为军备竞赛和资源掠夺争论不休。我也曾走进贫民窟和工厂,试图告诉那些为生计奔波的人们:“我们现在砍倒的每一棵树,都是在偷走子孙后代的未来。”可他们只是疲惫地摇摇头:“先生,我们连今天的饭都吃不饱,哪有功夫想明天?”

最让我心碎的一次,是在东南亚的一个小渔村里。那里的渔民世代以海为生,可近年来近海的鱼类越来越少,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使用炸鱼和电鱼的方式捕捞。我租了一条小船,跟着老渔民阿明出海。当他将炸药投入海中,巨大的冲击波掀起浑浊的水花,水面上漂浮着翻着白肚的小鱼和奄奄一息的珊瑚时,我忍不住喊道:“你这样会毁掉大海的!”阿明黝黑的脸上刻满了皱纹,他指着船舱里嗷嗷待哺的孙子照片,声音沙哑地说:“如果不这样做,明天我的孙子就要饿肚子。你告诉我,和平和环保能当饭吃吗?”那一刻,我所有的理论和理想都显得苍白无力。原来,当生存的本能压倒一切时,所谓的“长远利益”不过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这些年,我受尽了冷眼和嘲笑。有人说我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有人骂我是“阻碍经济发展的疯子”,甚至有人往我的帐篷里扔过石头。有一次在南美洲的雨林里,我试图阻止一群伐木工人砍伐古树,他们拿着电锯围上来,领头的壮汉揪住我的衣领,唾沫星子喷在我的脸上:“滚出去!这里的树是我们的饭碗,你再啰嗦,我就把你和这些树一起锯了!”我没有退缩,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树没了,你们的饭碗迟早也会碎掉。”可他只是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蜷缩在地上,看着那些参天大树在轰鸣声中倒下,眼泪混合着泥土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我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倒下。常年的奔波让我的身体早已透支,胃疾、关节炎、失眠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上个月在非洲考察时,我因为高烧晕倒在沙漠里,是一位路过的骆驼商队救了我。躺在颠簸的驼背上,望着满天繁星,我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人类真的会灭亡吗?我们真的要亲手毁掉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吗?我想起出发前,导师对我说的话:“和平与环保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坚持。你或许看不到成果,但只要你走过的地方留下了哪怕一丝希望,就不算白费。”可现在,我连“一丝希望”都快看不到了。

离开人类社会的决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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