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东夷攻城(3 / 5)
城内!」
五百精骑护着抢救出来的粮车,且战且退,在接应部队的掩护下,迅速退入北门。吊桥再次升起,城门轰然关闭。
城外,东夷骑兵的怒吼尚未完全平息。那面被挑在矛尖的「伪帅旗」在寒风中无力地垂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数千东夷兵将的脸上。错愕丶羞愤丶被戏弄的狂怒,最终化为一片压抑的丶野兽般的低吼。
短暂的死寂被骤然打破。
呜咽的号角声变得急促而狂暴!原本在远处游弋的东夷主力步骑,如同被激怒的蜂群,迅速向北门外集结!简易的云梯被抬起,厚重的挡板被推向前方,更多的骑兵在阵后集结,锋刃反射着阴沉的天空,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决绝。他们不再掩饰,目标直指西门城楼!
城头,气氛瞬间绷紧如满弓之弦。赵全嘶声下令:「弓弩手就位!火铳准备!碗口铳装填!」
卫定方站在城楼最高处,将城下敌军的狂怒和己方的紧张尽收眼底。那冲天的黑烟,那被肆意焚毁的粮草,那伏兵处心积虑的陷阱,还有此刻这恼羞成怒的疯狂攻城……一桩桩,一件件,不再是单纯的敌国犯境,而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心头,指向一个他此刻几乎确信无疑的答案:朝中有人!有人不惜勾结外寇,布下这绝杀之局,定要取他项上人头!
一股从未有过的丶冰冷的悲愤,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深处奔涌丶冲撞,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为国征战戍边二十载,血染征袍,换来的竟是背后捅来的刀子!这愤恨,比东夷的刀锋更冷,比这辽东的朔风更刺骨。
他没有怒吼,没有咆哮。脸上肌肉如铁铸般绷紧,下颌线勾勒出冷硬的弧度。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翻涌着雷霆般的怒火,却又被一种更深沉丶更沉重的悲哀死死压住,最终化为一片沉寂的丶近乎死寂的寒潭。只有紧握在腰间刀柄上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泄露着那滔天巨浪般的情绪。
「父亲……」卫靖远看着父亲挺直如孤松却又仿佛承载着万钧重压的背影,心头剧震。
卫定方没有回应儿子。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城楼一侧的战鼓。那鼓面蒙着厚实的牛皮,鼓槌沉重。
他一把推开掌鼓的兵士,双手握住了那对冰冷的鼓槌。
「咚——!」
第一声鼓响,沉闷丶厚重,如同巨石投入深潭,瞬间压过了城下的喧嚣,清晰地传遍整个西门城头。所有兵士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擂鼓的身影吸引。
卫定方双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鼓槌狠狠砸向鼓面!
「咚!咚咚!咚咚咚——!」
鼓点骤然加速!不再是简单的号令,而是带着一股撕裂般的决绝,一种焚尽一切的悲愤!每一槌落下,都仿佛砸在他自己的心上,砸在那无形的丶来自背后的背叛之上!鼓声如雷,如怒涛,如受伤孤狼最后的咆哮,在阴冷的天空中炸响!
那鼓声里,没有言语,却比任何呐喊都更震撼人心。那是将军的恨!将军的痛!将军与城池共存亡的决绝!
城头守军被这悲壮的鼓声点燃了!主帅亲擂战鼓,这是何等决死之心!方才因诱敌丶焚粮而积压的憋屈丶愤怒,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了同仇敌忾的熊熊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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