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铁坚迷茫(3 / 5)
,一封锦衣卫的白本密报递到了锦衣卫指挥使铁坚的案几上。
自初五日,厂卫入京中各衙门听记来,铁坚还得到了皇帝一个密旨,在京城所有四品以上文官和五军都督府二品以上武官的门口,加强密监。密监之事单独向皇帝呈报。
「付昭?」铁坚看着这个名字,眉头一皱。「酉时四刻入,戌时初刻离。」
一会,又一封白本密报而来,这次是刑部尚书张肃,深夜造访次辅袁罡。
这是锦衣卫第一次行如此密监事,却看到了朝廷重臣门之间的如此互动,让铁坚大为震动。此刻他虽不知道付昭见秦烈何事,张肃见袁罡又是为了何事。但是他需要皇帝给他一个明确的指令,他究竟该如何做?一时间,铁坚只觉得坐如针毡。
元月初七夜,戌时三刻,养心殿东暖阁。
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敲打着暖阁紧闭的菱花槅扇。殿内虽有地龙源源不断散着暖意,驱散了刺骨的严寒,却驱不散一股沉滞的丶混杂着药味的凝重气息。空气乾燥而温暖,却莫名地令人呼吸发紧。
皇帝并未安寝,刚从乾清宫寝殿被唤起,只披着一件玄青色暗云纹夹棉道袍,未系腰带,略显松垮地罩在身上。他坐在临窗的暖炕上,背微微佝偂,脸色在几盏宫灯昏黄的光线下透着倦怠和苍白,眼窝深陷。案几上一碗尚冒着微弱热气的汤药,散发着苦涩的味道。他手中握着一块温热的巾帕,掩着嘴,压抑地咳了几声,声音沉闷,带着胸腔深处的回响,每一次咳嗽都让他本就疲惫的面容更添一丝憔悴。年近五十,又是寒冬深夜被惊动,这位九五之尊的身体,显然并非铁打。
铁坚一身寒气未散的飞鱼服,恭谨却僵硬地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殿内的暖意与他内心的惶恐煎熬形成鲜明对比,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第一次执行如此「僭越」的密旨,监视的对象是满朝朱紫,所见之事又如此诡谲,巨大的责任感和未知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箍,紧紧勒着他的心脏。
「臣铁坚,叩见陛下。深夜惊扰圣驾,臣罪该万死。」声音竭力保持平稳,却掩不住一丝紧绷,在寂静的暖阁里格外清晰。
皇帝放下巾帕,抬起眼,目光像浸了寒冰的秤砣,沉沉落在铁坚身上。那目光里的审视与穿透力,与身体的倦态形成强烈反差。「起来说话。」声音带着咳嗽后的微哑,更显低沉,「何事,值当此刻?」
铁坚起身,依旧垂首,从怀中取出一份薄薄的丶未署名的白本密报,双手高举过顶。「臣…奉旨行事,有所察报。不敢擅专,特来请旨,后续……当如何区处?」他强调了「奉旨」和「请旨」,将那份记录着付昭丶张肃深夜行踪的密报,作为惶恐的具象呈现出来。他需要皇帝给他划下一条明确的界限。
甘林无声上前接过密报,转呈御前。
皇帝展开白本,目光平静地扫过。看到「张肃」丶「袁罡」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知晓夜幕下这张必然的棋路。但当视线落在「付昭」丶「秦烈」丶「酉时四刻入,戌时初刻离」时,捻动巾帕的手指骤然收紧。暖阁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皇帝压抑的丶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皇帝没有问任何问题。他将密报轻轻合上,置于炕几一角,沾着药味的巾帕再次掩住口鼻,闷闷地咳了两声。待气息稍平,他抬眼看向铁坚,那目光深不见底。
「铁坚,」皇帝的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你既奉旨行事,便该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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