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册封才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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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交叠的手指微微收紧。

「其二,尚寝传谕。

旨意下达尚寝局,由掌事女官亲至主子宫苑传旨,言明『预备接驾』。

才人需即刻起身,恭迎旨意,不得有片刻延误,更不得流露半分懈怠或……不豫之色。

」最后几个字,她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刺向孙巧稚。

孙巧稚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那份初时的羞涩被一丝紧张取代。

她想像着那突如其来的旨意,如同悬顶之剑。

「其三,沐浴更衣。

此乃重中之重。

」月澄姑姑的语气变得更为严肃,「由尚寝局派遣得力女官全程侍奉。

尚仪局女官会调试水温,取露水三升,和以玫瑰花汁。

才人需褪尽衣衫,以特制香汤仔细洁净全身,肤之间,不得留一丝污垢丶一缕丝缠绕。

沐浴毕,尚服局女官以烘烤温热之大巾为才人彻底拭乾,不沾水汽。

而后,换上特制之素色寝袍,宽大无饰,只为实用。

髻需挽紧,以无饰木簪固定,务求承恩时不至散乱失仪。

全程尚仪局女官会全程监看。

廊下司礼监掌印或会听声验时,确保未逾三刻」

听到「褪尽衣衫」丶「监看」丶「仔细洁净全身」丶「司礼监掌印会听声验时」时,孙巧稚的脸颊瞬间红透,耳根滚烫,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从未想过,侍寝竟要从如此赤身露体丶毫无尊严地接受陌生宫女的审视开始!

而且门外还有熟人邓修翼!

那份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死死低着头,不敢看月澄姑姑的眼睛,生怕对方看穿自己此刻的难堪与抗拒。

内心第一次涌起强烈的失望:如此严密检查,她如何能藏匿任何接近仇人的武器?

月澄姑姑仿佛没看到她的窘迫,继续用那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其四,背宫之仪。

此乃圣祖爷定下的铁律。

由圣上亲信之健壮驮妃太监,以特制『承恩被』将主子从头至脚严密包裹,背负至乾清宫寝殿。

途中,主子需安伏不动,不得出声,不得窥探。

「包裹……背负?」孙巧稚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想像着自己像个没有生命的包裹一样被捆缚丶运送,连看路的资格都没有!

这哪里是承恩,分明是押送囚犯!

内心的失望迅转化为冰冷的绝望:连行动自由都被彻底剥夺,视野被遮蔽,她连仇人寝殿的方位都无从得知,更遑论行刺?她感觉血液似乎都凉了半截。

月澄姑姑对她的震惊视若无睹,太多宫妃都是这麽过来的,只当她是不解规矩:「此乃为保圣躬安泰,才人当谨记遵行。

「其五,御前侍奉。

抵达龙榻,撤去锦被后,主子需自御榻外侧,匍匐而入内侧。

」月澄姑姑微微倾身,语气带着一丝告诫的意味,「切记,须自圣上脚下方向爬入,以示卑顺敬畏。

不得直视天颜,目光需垂落。

承恩之时,柔顺承泽,不得妄动,不得妄语,一切需顺应圣意,不得有丝毫拂逆。

圣意即天意,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孙巧稚的脸色由红转白。

她仿佛看到自己像最低贱的奴婢一样,在他的脚下卑微爬行。

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之前的羞耻和震惊。

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在烛火通明丶帐外有人的情况下,以如此卑贱的姿态接近他,还要保持绝对的顺从和安静,她怎麽可能有机会动手?她甚至怀疑自己能否在那样的情境下控制住不扑上去撕咬的冲动。

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搅。

月澄姑姑看着她骤然失血的面孔和微微颤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也只是平静地总结道:「其六,承恩毕退。

事毕,需同样匍匐退出御榻外侧,即刻由原驮妃太监以承恩被包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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