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初上三立(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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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三小姐的安乐顺遂。

倘若为了云璜还需搭上国公爷最后的血脉,他地下有知也会冲冠一怒。

裴家不能拿捏三小姐,三小姐当自由自在。

毕竟为了云璜,云璋死了。

云芮也死了。

国公爷只有云苏了。

此事如何办,便是裴家的良心所在。

「辅卿兄……」裴世宪刚想辩解两句。

邓修翼举起手,「则序兄,分家之事,裴老爷子如何想?」

「年前祖父来信,同意分家。

现在是父亲这里还别扭着,故迟迟未办。

「若则序兄当某仍是朋友,听某一劝,你当分家。

二公子尚主乃大势所趋,你是裴家最后的希望,此其一也。

一旦分家,则序兄当自立门户,凡事便可行自己的主意。

我们虽为蝼蚁,也应有匹夫之勇。

「这便是辅卿一直所谓的搏命吗?」

邓修翼看着裴世宪道,「我和三小姐都没有了家,故而无羁绊,只秉本心。

裴世宪看着邓修翼,他目光清澄,直见心底。

突然他想起,绍绪三年十月廿一日夜,李威对他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于是,裴世宪便下定了决心。

「若辅卿兄方便,请给三小姐回信时,代某问好。

老一辈人有老一辈之牵绊,吾辈当有吾辈之忠义。

邓修翼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八岁之人,微笑地点了点头。

裴世宪走后,邓修翼又拿出了信,仔细看了起来。

小全子给他倒水的时候,只见他脸上全是笑容。

随后,邓修翼给李云苏回了一封信:

「苏苏见字如晤:

得书之顷,心下欣然,恰似枯木逢春。

卿之所图,吾必全力相佐,当于京师备妥诸事,听候君之差遣。

勿念吾近况,吾身康泰,纵有皮肉微苦,亦不足挂齿。

但得卿顺遂,吾便心无挂碍。

今有一事须禀:裴世宪公子,才具优长,操守坚正,然目下为家族之利与本心之善所困,辗转难安。

其欲与卿通书一诉衷肠,可否容他修书,还望卿裁度。

世事且缓,卿但放宽心,且纵心游乐,尽览山河。

仆邓修翼拜上」

邓修翼把商嬷嬷叫了进来:「请问嬷嬷,此信何日能送至三小姐手中?」

「若小姐还在保定,快则一日,慢则两日。

若小姐离开保定了,则最多再加一日。

邓修翼把信给了商嬷嬷,「有劳!

」随后从桌上拿起了火摺子,看了看李云苏的信,指腹摩挲了一会,烧掉了。

邓修翼的信并没有飞向保定,出了京城,便直奔太原而来,因为李云苏正在去了三立的路上。

李云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上三立的。

她觉得她应该代表英国公府和裴桓荣谈一次。

可能因为年纪的缘故,她会被裴桓荣轻视,但是英国公府的态度,是必须要有的。

二月十八日,李云苏便接到了邓修翼的信,中间关于裴世宪的那段,她目光转了很久。

次日,她便上了三立。

三立在太原府榆次县乌金山西麓,是太行山脉在山西的余脉。

这乌金山麓,磴道盘纡,夹道虬松蔽日,针叶落阶如铺翠毡。

行至半山,忽闻流泉漱石,泠泠作响,循声望去,岩隙间渗出细瀑,溅落处苔痕斑驳,青碧欲滴。

再上百步,云气渐漫,松涛声中隐约见朱漆山门,檐角悬铃随风轻振,叮咚入耳。

山门匾额「三立」四字古拙苍劲。

及入院中,建筑次第铺展:正堂飞檐翬起,青砖灰瓦间杂以褐石基墙,斗拱层叠如蜂房水涡,檐下「明经」两个大字,正楷而书,颇有堂堂正正之意。

绕过影壁,重碑上「立功」「立德」「立言」六字铁画银钩,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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