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三合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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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个师弟赶到黑风口时,正是申牌时分。关外的风卷着砂砾,呜呜地刮过嶙峋的岩壁,关隘上守军的甲叶反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关门——那道青石垒砌的隘口窄得仅容两车并行,城头垛口后隐约有长矛晃动,却透着几分守备的严密。

“师兄,不进关歇歇脚?”最小的师弟揉着冻红的鼻尖,马腹下的枯草被风卷得打着旋儿。

石磊没应声,只是翻身下马,踩着碎石攀上西侧一道不起眼的山梁。这山梁不算高,却正对着关隘的侧后方,峰顶有几株歪脖子松,恰好能藏住人。他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把土——沙砾里混着碎石,踩上去不易打滑,却能留下浅痕。“就这儿。”他低声道,“老三老四去左右两侧警戒,老五老六把马牵到背风坳里,用枯草盖了。”

师弟们应声而动,动作利落得像训练过千百回。石磊自己则靠在松树干上,解开腰间的铁尺,在掌心掂了掂。风从隘口那边灌过来,带着隐约的人声和马嘶,却不真切。他眯起眼,能看见关隘内侧的营房炊烟,甚至能数清城头插着的七面牙旗——比往日少了两面。

“师兄,”二师弟猫着腰回来,手里攥着半片啃剩的麦饼,“方才看见个老兵从关外回来,说这几日混战,商队都绕路了,范增将军来了之后把轮岗的时辰都拉长了。”

石磊嗯了一声,没接麦饼,只是望着那道窄窄的关口。黑风口这地方,历来是商道要冲,现在也临近几个州是最爱盯着的肥肉。守备松懈,要么是真以为风沙能挡贼,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让它松懈。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师父的嘱咐:“黑风口若有事,必不在关内,而在关外。但援军要想来得快,就得卡在这咽喉的侧边。”此刻山风刮过松枝,发出“呜呜”的声响,倒像是某种预警。石磊将铁尺插回腰间,指尖在粗糙的树皮上轻轻叩着——从这里到关隘侧门,不过半炷香的路,只要隘口那边有动静,他们这几十个人,就能像楔子一样钉进最关键的地方。

夕阳把山梁的影子拉得老长,关隘的轮廓渐渐模糊在暮色里。石磊裹紧了衣襟,听着师弟们在不远处低声交谈,心里却像揣着块冰——这黑风口的风,今日刮得格外不对劲。

钧水边城的风裹着雪籽打在城楼上,皇浦云披着貂裘凭栏而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城垛上的霜花。三日来,对岸那支玄甲军像冻住的潮水般沉寂,唯有猎猎旌旗在铅灰色天幕下刺出森然寒意。

他呵出一团白气,目光掠过冰封的河面。那支军队如何穿过骅州的?这个问题像根冰锥,日夜刺着他的太阳穴。骅州现在可是费朝所有,难道是费朝故意放他们进来的?”

亲兵捧着铜炉走近,炉火烧得正旺,映得那人眉峰上的雪粒晶莹发亮。

皇浦云接过茶盏却没喝,视线飘向西南方向。那里是骅州最险峻的鹰愁涧,传说只有采药人才知道的栈道嵌在万丈绝壁上。难道……他猛地攥紧茶盏,青瓷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若真是如此,敌军的耐心与狡诈,远比想象中更可怕。

风突然转向,卷来一缕极淡的腥气。皇浦云瞳孔骤缩,快步走到箭窗旁,只见对岸雪原深处,几点黑影正以诡异的速度移动,转瞬便消失在雪雾里。

“传令下去,”他声音淬了冰,“加强西南角楼戒备,另派十人小队,沿栈道探查——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茶盏在案上轻轻一顿,茶水溅出几滴,在冰冷的石面上迅速凝成细小的冰晶。钧水边城的平静,终于要被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了。

夜凉如水,皇浦云立于军帐案前,烛火在他紧锁的眉峰下摇曳。狼毫蘸饱浓墨,在暗纹信笺上疾走如飞,连写三封,皆是同样的字迹:密嘱哲骨拉善将军、浔州牧、朱胜达州牧:近闻边境异动,务须严密戒备,警惕一支装束不明的神秘军队。此军或隐于山林,或伪作商旅,切勿轻举妄动,若遇此军,即刻飞鸽传书回报。

写完最后一字,他将信笺折成细条,分别塞进三支竹管。帐外传来甲叶轻响,心腹亲兵单膝跪地,接过竹管。今夜务必送出,不得有误。皇浦云压低声音,指尖在亲兵肩头重重一按。亲兵颔首,用油布仔细裹好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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