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6章 支柱醒来了(2 / 3)
惫压进骨髓,目光扫过城下残部,嘶哑的嗓音在暮色中响起:\"传我将令,清点伤亡,加固城防——今夜,警惕西北方的风沙。\"风卷着他的声音掠过空旷的校场,远处荒原上,仿佛有几点幽绿的磷火,正随着马蹄声缓缓移动。
静室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十二道肃立的身影。皇浦云端坐榻前,双掌悬在费州牧后心,银丝般的真气顺着枯瘦的脉络缓缓游走,额角已沁出细密汗珠。他身后弟子们分作两列,指尖凝着淡青色光晕,共同维系着周身大穴的气脉流转。
榻上老者面色灰败如陈年宣纸,花白长眉随着微弱的呼吸微微颤动。这位执掌佰州三十年的州牧,此刻像株脱水的古松,连指节都透着老树皮般的蜡黄。静室四角燃着安神香,袅袅青烟中能听见铜壶滴漏的轻响,每一声都似敲在众人的心弦上。
\"师父,督脉第三关还是滞涩。\"左侧弟子低声禀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灼。皇浦云颔首都不抬,掌下真气陡然加重三分,费州牧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枯槁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窗外日影悄然西斜,青砖地上的光斑从菱形缩成狭长的一线。当最后一缕真气渡入丹田时,皇浦云猛地收掌,十二名弟子同时撤力,静室内顿时响起一片粗重的喘息。案上铜盆里的清水已泛起灰沫,费州牧原本灰败的面颊,终于透出一丝极淡的血色。
\"守住心脉了。\"皇浦云用锦帕拭去额汗,目光扫过榻上老者,\"只是这把老骨头......还得看今夜能不能熬过。\"廊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又在门帘外骤然停住——佰州的公文还在签押房里堆着,可谁也不敢惊扰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费州牧缓缓睁开眼,窗外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他动了动手指,竟没有往日的迟滞与僵硬,反而带着一股久违的力道。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只觉一股暖流从四肢百骸涌过,腰间的旧疾、胸口的沉闷一扫而空,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沉重枷锁。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双手不再是布满老年斑、青筋虬结的枯树皮模样,皮肤竟有了几分紧致,指节灵活,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血脉的搏动。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皱纹似乎淡了许多,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而有力,不再是从前那般气若游丝。
“这……这是怎么回事?”费州牧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油尽灯枯,连佰州所有的郎中都束手无策,怎么会……半个月的昏睡,竟像是一场返老还童的美梦?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掀开被子,双脚试探着踩在地上,稳稳当当,没有丝毫虚浮。走到铜镜前,镜中的人虽然两鬓依旧有些斑白,但面色红润,眼神清明,身姿挺拔,分明是四十多岁盛年时的模样!
费州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仔细回想昏迷前的点点滴滴,只记得皇浦云焦急的脸庞和日夜不休的照料。难道是那孩子用了什么秘方?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这身体的变化太过匪夷所思,却又实实在在地充满了生机。他不知道,这份奇迹,源于皇浦云和弟子们不惜耗损自身修为,半个月来日夜不断地为他渡入的精纯灵气。
榻上之人缓缓睁开眼,窗外天光刺得他眯了眯眸。喉间干涩得像要冒烟,他动了动手指,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无。守在一旁的小厮见他醒转,忙不迭扑到床边,眼圈通红:“大人,您可算醒了!”
费州牧哑着嗓子问:“我……这是?”
“是皇浦云大将军!”小厮哽咽着回话,“半个多月前您晕倒后就没了气息,是将军带着他的几位高徒闯进来,轮流为您渡气。将军一身玄甲未卸,就那么跪坐在榻前,亲自运功三日三夜,听说连嘴角都溢了血……还有他的弟子们,一个个累得脱了相,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半步。”
费州牧瞳孔骤缩,胸口猛地起伏。他想起昏沉中那股温暖的气流,如春日融雪般淌过四肢百骸,原来是他们……那位镇守边关的铁血将军,竟为他一介文臣做到如此地步。还有那群平日里调笑嬉闹的弟子,此刻想来,定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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