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章 打探到军队的出处(3 / 3)
如林刺向苍穹,马蹄踏碎冰封的河面,族长猩红的披风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永不屈服的战旗,朝着火光最亮的地方冲去。
青石巷陌。三百京玉族族兵如狸猫般穿梭其间,熟悉的城郭布局是他们最锋利的武器。时而从屋檐掷下短刃,时而在拐角处射出冷箭,待敌军集结追击,转瞬间又隐入纵横交错的里弄,只留下晃动的酒旗与吱呀作响的木门。
神秘军队的甲士们握着制式长刀,却在迷宫般的巷道里束手束脚。好不容易在北大街形成合围,西城墙下又传来同伴的惨叫——那是族兵们推倒了储粮的木仓,将追兵困在粮袋与陶罐的废墟中。\"这群耗子!\"百夫长的怒吼被风吹散在窄巷,头盔上的红缨随着他焦躁的踱步轻轻晃动。
每一处熟悉的拐角都可能藏着杀机,每一扇虚掩的窗后都或许有暗箭。三百族兵如同一把把细碎的刀片,不与敌正面交锋,却在周旋中不断剜下皮肉。神秘军队的推进速度越来越慢,火把的光晕里,甲胄碰撞声渐渐被粗重的喘息取代。
残阳把寿春城染成一片血污色。赵将军扶着垛口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巷子里踉跄的亲兵被暗处的冷箭射穿脖颈。往日还在旷野里踏破塞外的铁骑,此刻像困在蛛网里的蝗虫——玄甲卡在狭窄的巷弄,马刀挥不开三尺,反被布衣百姓从屋顶浇下滚烫的桐油。
\"将军!西街又失了!\"传令兵的甲胄上插着半支羽箭,声音劈了叉。赵将军猛地转身,撞翻了身后的令旗。他想起三天前入城时,自己是如何意气风发地在城门楼刻下\"赵\"字——原以为占了这座粮道枢纽,便能扼住敌军咽喉,却忘了砖石垒砌的不是堡垒,是无数藏着怒火的蜂窝。
此刻每个街口都在淌血。穿粗布短打的民壮从地窖里钻出来,用削尖的扁担捅马腹;白发老妪把毒药下在井里;连孩童都敢抱着柴草往马腿下塞。他的精锐骑兵,惯于在平原上追亡逐北,如今却要和老鼠争夺每一寸屋檐。
\"撤军?\"副将的声音带着哭腔。赵将军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攻城部队,又看看城中四处冒烟的街巷,喉结狠狠滚动。这城池攥在手里,像握着块烧红的烙铁——扔了,前功尽弃;攥紧了,五脏六腑都要被烙穿。暮色里,更夫敲着破锣从街角跑过,嘶哑的\"子时\"混着惨叫,像在给他的失算敲丧钟。
他原以为皇浦云不会这么快来,怎料对方来的速度快得可怕,以雷霆之势奔袭而来。昨日刚拿下的云平城还在清点粮草,西城门的血迹尚未洗尽,此刻城外已扬起漫天烟尘。老将军登上城楼,望见那面玄色\"皇浦\"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甲士如黑云压城,连阵型都来不及整顿的先锋营已开始架设攻城梯。
\"传我将令!\"老将军银须震颤,腰间佩剑呛然出鞘,\"亲卫营死守南门,赵副将率两千骑袭扰敌军左翼,告诉皇浦云,老夫虽老,这骨头还没酥!\"号角声撕裂长空时,他看见敌军阵中一员银甲将领勒马横枪,正是素以悍勇闻名的皇浦云。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手一箭射来,羽箭擦着老将军耳边钉在城楼柱上,箭尾犹自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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