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汉国覆灭(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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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达的孙子陈景,调去守雁门……”

他说着,忽然剧烈抽搐,喉间出类似兽吼的哀号:“痛!

痛煞我也!”

刘粲皱着眉后退,撞翻了案上的药碗。

褐色的药汁在地上蜿蜒,散着刺鼻的苦艾味。

宫人们一拥而入,有的按住刘聪的手脚,有的端来参汤,都被他一把推开。

他望着穹顶的蟠龙藻井,指甲抠进床板,指缝里渗出血来:“鬼!

好多鬼!

约儿在前面跑,他又来接我了……”

“陛下!

陛下!”

宦官王忠跪在床前,用帕子擦他嘴角的血沫:“您别怕,鬼都让金吾卫赶走了……”

刘聪突然安静下来。

他望着王忠身后空荡荡的殿门,嘴角扯出一抹笑……

殿外雨声淅沥,哪里有什么孩子。

王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雨幕中摇曳的灯笼,和檐角被风吹落的铜铃。

刘聪是在七月十五的子时咽气的。

那时雨刚好停了,一轮红月挂在飞檐上,把他的脸照得青白。

“陛下殡天了!”

王忠的哭声撕裂了殿内的寂静。

宫人们跪了一地,金漆棺木已停在殿中,棺盖上摆着刘聪的玉圭、玉璧,还有那枚刻着“汉”

字的金印。

刘粲站在龙床前,望着父亲闭着的眼睛。

“传旨。”

刘粲的声音像块冰:“即日下葬。”

说完,转身要走,头也不回。

刘粲继承帝位后,行事更加肆无忌惮,残暴无道,其荒淫程度甚至远其父刘聪。

年少时的刘粲,本是个聪慧过人的皇子,文韬武略皆有涉猎,一度被视作汉国的希望。

然而,自他身居宰相之位、手握重权后,性情便急剧蜕变:他独揽威福,专擅朝政,亲近奸邪小人,疏远忠良贤臣;对逆耳的劝谏一概拒绝,还极力掩饰自己的过错;更大兴土木,耗费民力营建奢华宫室,连他的相国府都修得如同皇宫一般富丽堂皇,同时四处搜罗美女,供自己肆意淫乐。

刘聪去世后,身为长子的刘粲,脸上毫无半分丧父的悲戚,反而难掩得意,满心欢喜地登上了帝位。

按照礼制,刘聪的皇后们各有尊号:靳月华被尊为皇太后,樊氏称弘道皇后,宣氏称弘德皇后,王氏称弘孝皇后。

这四位皇后都正值青春妙龄,年纪未满二十,个个容貌美艳,性情轻佻。

刘聪一死,这四位年轻的寡妇哪里耐得住独守空房的寂寞?而刘粲早已对父亲坐拥众美的奢靡生活垂涎不已,此时正好趁虚而入,将四位皇后一并纳入自己后宫,占为己有。

刘粲整日周旋在四位皇后之间,夜以继日地轮流宠幸,毫无节制。

而这四位皇后,也心甘情愿放下身份,与他一同沉溺在欢愉之中。

想当年刘聪即位时,不过是与单后有私,而如今刘粲竟将父亲的四位皇后一并玷污,其荒淫程度,就连他的父亲刘聪也远远比不上。

刘聪临终前,将靳准擢升为大司空,使其手握重权。

然而权柄在握的靳准,早已暗藏篡夺帝位的野心。

他故技重施,搬出当年构陷刘聪之父的阴谋,悄然入宫面见刘粲:“臣听闻诸王正密谋叛乱,欲拥立大司马刘骥登基。

陛下若不抢先下手,恐灾祸转瞬即至,危在旦夕啊!”

刘粲起初并不相信,只淡淡道:“此事怕是传言不实,不必多疑!”

靳准见计谋未逞,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刘粲将此事告知诸王,反而引火烧身。

他急中生智,连夜入宫与女儿——皇太后靳月华密谋,教她伺机在刘粲面前进谗言。

靳月华谨遵父亲靳准的密令,专等刘粲入宫与她寻欢作乐之时,便换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声泪俱下地向他哭诉诸王如何暗中勾结、策划废黜君主,又如何图谋不轨、另立新帝。

那些全属子虚乌有的谎言,经她那娇柔婉转的嗓音娓娓道来,竟让本就昏聩的刘粲渐渐觉得所言非虚。

靳月华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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