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晋室衰微(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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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也照着他脸上那副恰到好处的谄媚笑容,仿佛上午在王府门前跪了整整一天的屈辱,早已被这杯酒冲得一干二净。

不出半年,王国宝便由侍中升为中书令,掌管朝廷政令。

大权在握后,第一件事便是报复旧怨,将曾弹劾过他的御史中丞贬到交州,又把自己的族弟、外甥都安插在吏部、户部等要害部门。

建康城内很快流传起一句童谣:“欲做官,找国宝;欲财,问王家。”

有个吴兴商人花了五千匹绢,竟买了个吴兴太守的职位,到任后横征暴敛,百姓怨声载道,告到御史台却石沉大海,那些案卷刚送上来,就被王国宝的亲信截下烧了。

司马道子刚借王国宝之手扳倒了几个老臣,便正整日泡在酒缸里。

府中宴席三日一小摆,五日一大宴,歌姬的琵琶声能传到三条街外。

可城外的百姓,连糠麸都快吃不上了。

为了填满王府的酒窖与库房,王国宝给各州府拟了新章程,这章程犹如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刺向了普通百姓的生活。

原本就沉重的桑税竟无端再加三成。

对于以桑蚕为生的百姓而言,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每一片桑叶都饱含着他们的心血,可如今,这额外的赋税却如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盐价更是离谱地翻了四倍。

盐,本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可如此暴涨的价格,让许多人家只能望着盐罐子愁。

那些平日里省吃俭用的家庭,如今为了买盐,不得不节衣缩食,甚至放弃其他基本的生活开销。

更过分的是,就连渔民打上来的第一网鱼,都得先挑出最大的送去官府。

渔民们风里来浪里去,在茫茫大海上辛苦劳作,只为能有个好收成,可如今,他们收获的精华却被无情剥夺。

那年冬天来得早,建康城外的雪地里,冻僵的流民尸体成了野狗的食粮。

有个老秀才揣着血书想闯宫门,刚到朱雀桥就被侍卫打死,血溅在雪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这些事传到司马道子耳中,他只皱了皱眉,让王国宝去“管管”

结果王国宝把报信的小吏打了二十板子,说他“造谣生事,扰了王爷清兴”

怨气就像受潮的柴,只缺一点火星。

百姓的怒火终于在隆安三年爆。

琅琊人孙恩本是个道士,在海岛上传教,见民怨沸腾,便带着数百信徒登陆,以“诛杀奸贼,救民水火”

为号,旬月间便聚集了数十万人。

他们头裹红巾,手持锄头木棍,却个个悍不畏死,连破上虞、会稽等八郡,杀了上虞县令全家,把会稽太守的尸体扔进钱塘江喂鱼。

孙恩在会稽自称“征东将军”

,将官府粮仓里的粮食全部分给百姓,一时间,连建康城里的乞丐都偷偷往他那边跑。

消息传到太傅府时,司马道子正在举办“斗鹅大赛”

他养的一只白鹅赢了邻王府的黑鹅,正笑着赏给驯鹅人十匹绸缎,听到孙恩逼近的消息,手中的玉柄麈尾“啪”

地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王国宝忙凑上前:“太傅莫慌,不过是些乱民,派些禁军去就能平定。”

可当禁军统领回禀说“士兵们不愿出战,说连饭都吃不饱”

时,他才慌了神,连夜让人打开国库,给禁军了三个月的粮饷,又强迫百姓上城守城,不从者立斩。

此时的朝堂早已成了菜市场。

王国宝为了夺权,暗中勾结了道子的儿子司马元显,想架空道子;而道子则怀疑王国宝要谋反,偷偷派心腹监视他的动向。

两人在朝堂上互相使绊子,道子说东,王国宝必说西,连讨论派谁去抵抗孙恩都吵了三天,最后竟让王国宝的小舅子当了先锋,结果那人刚到前线就投降了孙恩,还把建康的布防图献了出去。

隆安三年十一月,孙恩的大军兵临建康城下。

数十万起义军黑压压地铺满了城外的平原,连旗帜都望不到头。

他们用土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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