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宠佞乱政(4 / 5)
,可性子太过执拗,凡事都要争个对错,弄得陛下日日烦心,何苦来哉?”
武惠妃则在枕边添柴:“臣妾前日听宫人们闲聊,说张相公跟人议论,说陛下如今沉迷宴饮,可比不上贞观年间的英武了呢……”
这些话像细针,一点点刺在李隆基心上。
他渐渐觉得张九龄的直言进谏成了聒噪,那些匡扶社稷的忠言也听着刺耳。
到了开元二十四年,终于借着一件小事作,一道圣旨将张九龄贬为荆州长史,远远地打离了长安。
张九龄一贬,朝中便再无人敢公然反对武惠妃与李林甫。
李林甫当即给杨洄授计,让他如此这般行事。
这日,武惠妃突然派人去召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入宫,传召之人神色慌张地对他们三人说:“宫中进了刺客,你们快披甲入宫护驾!”
三王虽对武惠妃心存戒备,却也不敢怠慢,当即披甲带侍卫赶往皇宫。
他们前脚刚入宫门,武惠妃后脚便冲进李隆基寝宫:“陛下!
不好了!
太子与二王带着甲士入宫,想要谋反啊!”
李隆基大惊,连忙派内侍去查看。
内侍回报,果然见太子等人披甲带刀,正往寝宫方向而来。
李隆基怒不可遏,立刻召李林甫入宫商议。
李林甫装作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是陛下的家事,臣不便多言。”
这句看似中立的话,实则是在鼓励李隆基自行决断。
盛怒之下的李隆基当即写下手谕,废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为庶人,将他们囚禁起来。
没过多久,李隆基又下令将三人赐死。
一日之内,三位皇子同日殒命于深宫之中。
这桩突如其来的惨剧,犹如惊雷般炸响,迅传遍长安内外,引朝野上下的巨大震动。
朝臣们虽多有惋惜,却因忌惮李林甫的权势与玄宗的盛怒,敢怒而不敢言;民间百姓听闻此事,无不痛惜三王的遭遇,为他们的冤屈抱不平。
百姓们以最朴素的情感,将对三王的同情、对武惠妃的痛恨与对玄宗的失望,编进了歌谣之中,在街头巷尾传唱:“可怜三王魂,冤死宫廷深。
玄宗眼无珠,武氏心何狠。”
短短二十字,道尽了这场宫闱冤案的残酷,也记下了时人对这场权力斗争中无辜者的悲悯,以及对帝王被美色蒙蔽、枉杀亲子的无声谴责。
李隆基杀了三子后,心里也泛起一丝悔意。
尤其是夜深人静时,总觉得殿外有冤魂哭泣。
而始作俑者武惠妃,更是噩梦连连。
她常常在睡梦中看到三王浑身是血地向她索命,吓得尖叫不止。
“陛下……他们来了……他们来找我报仇了……”
武惠妃精神日渐恍惚,整日胡言乱语,昔日的花容月貌变得形容枯槁。
李隆基请来无数名医诊治,甚至请了巫祝来驱邪,却都无济于事。
武惠妃的病情越来越重,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时便拉着李隆基的手哭求:“陛下,我错了……饶了我吧……”
开元二十五年冬,武惠妃在无尽的恐惧中死去,年仅三十八岁。
李隆基悲痛万分,竟不顾朝臣反对,以皇后之礼将她殓葬,还追谥为“贞顺皇后”
。
武惠妃死了,李林甫却彻底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他原本想拥立寿王李瑁为太子,可李隆基经历了这一系列变故后,对寿王也心生芥蒂,迟迟不愿立储。
直到开元二十六年,在高力士的建议下,李隆基才立三子忠王李亨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唐肃宗。
李林甫虽未能立寿王为储,却也因扳倒太子、排挤张九龄而权倾朝野。
他把持朝政十九年,杜绝言路,排斥贤才,为了巩固权力,甚至建议李隆基用胡人担任节度使,埋下了安史之乱的隐患。
而那位曾经宠冠后宫的武惠妃,终究没能实现她的皇后梦,反而落得个惊惧而亡的下场。
她死后,李隆基很长一段时间都郁郁寡欢,直到后来遇到了寿王李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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