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4 / 5)
; 可昭王好似对疼痛缺乏感知力,尤其这伤,换做常人,手指触碰到火焰定是当即离开,顶多灼伤指尖,岂会伤成这样?就好像,任由那烛火烧灼了许久。
池萤发自内心道:“殿下目不能视,晚间还需有人近前伺候才好,否则总是受伤,庄妃娘娘也会担心的。”
他这般三天两头添新伤,她便也需日日来雁归楼上药,同处一个屋檐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元德在旁捏把汗,小心翼翼看了眼昭王。
自从殿下伤了眼睛,他回回想要侍奉左右,都无一例外被斥退。
最开始,殿下或是不喜旁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如今虽能行动自如,可似昨夜这样的烧伤,元德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他没想到王妃敢当面相劝,不由得有些期待自家殿下的反应。
只没想到,殿下开口却是问道:“这么说,王妃认为本王受伤是底下人的失职了?”
元德闻言腿一软,连同满屋子的下人都跪了下来,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等候处置。
池萤一时也是哑口无言。
他总是这般笑吟吟的,可说出的话却裹挟锋芒,让人措手不及。
“妾身的意思是……”
“依王妃之意,本王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池萤浑身发僵,握紧的掌心一片汗湿。
见她默然不语,晏雪摧又追问:“一府主母自当赏罚分明,你母亲难道从未教过你如何御下?”
他虽已失明,可那双灰沉的眸子“看”向她时,却像极了教人无处遁形的审视。
池萤掐紧手指,雪青的裙裾被攥得发皱,指节泛白。
她的世界里,没有“御下”这一说。
她虽是池家三姑娘,可自幼的处境也不比下人好多少。
阿娘从前是殷氏的婢女,被父亲酒后乱性要了身子,才被抬为妾室,生产后又亲自为她取名为“萤”,而非随池家的女儿取“月”字,就是向殷氏表明态度,萤火之光绝不与皓月争辉。
去年回府,她也有意观察池颖月的言行举止,试图让自己与她更像些,可那自幼浸润在万千宠爱中的嫡女从来不是温顺胆怯的做派,哪怕盥洗的水热了或冷了,都是动辄打骂。
照池颖月的性子,倘若出了烫伤、烧伤这等严重的意外,屋里的下人只怕都要往死里责打,或者直接发卖出去。
池萤也想让自己装得像样些,将底下人拎出来问责严惩,可为何烧伤,昭王自己想必一清二楚,为何偏要问她的意见?
难不成,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
也是,池颖月是何心性,昭王但凡有心去查,定是能查到的。
怪她自己,方才就不该多话。
池萤咽动喉咙,斟酌许久才轻声开口:“教过的,妾身从前任性惯了,母亲为此颇费了些心思教导,出嫁前亦反复提醒妾身,需学会宽以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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