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5 / 7)
不意这商船之上竟有一少女,从水手口中得知是船老板的家眷,也就不置于怀了。此时冬日已尽春天将至,所以既使寒风也不伤人身。运河两岸的田中已有农人春耕,还时不时有黄莺绕船鸣叫,更可见两岸的柳树已萌新芽,透着新绿,让人倍感生机。袁承天目之所及,见这景物怡人,心中不免便想如果有一日自己可以和清心两个人可以不问俗务,在这青山绿水之中那该是多么惬意之事?可是,至于实在情形只怕难以做到,因为世上之人无一人可以完全置身世外,只有在这无尽的尘世之上苦捱这无尽的苦难生涯!
这日夜间忽见前面一艘大船横于运河之上,只见船桅之上悬挂着一面迎风招展扑啦啦作响的黄龙旗——可见是艘官船,且又听到这大船之上传来兵器的响声,又且夹杂着呼喝之声,显见是在厮杀。袁承天心中一动,心想遮莫是大师兄的官船在此被江湖帮派劫杀?他此时身在这商船之上不得其便,因为相距甚远,因为害怕惹上无妄之灾,所以这艘大商船选择避而远之!袁承天心下着急,看看左右不见有船驶去,便顺手抄起船上一块木板弃于河面之上,他则跃下大船立于木板之上倚仗自己武功内力向着那官船驶行。待得行近,便自凌空而起,于半空之中接连一个转身,轻灵灵地落在这官船之上,只见有人正与官船之上的官军厮杀,似乎不落下风,因为大船甲板之上已是死伤不少的人,鲜血横流甚是狼藉不堪,且又腥膻四起,让人中者欲呕!
众人见有一少年飞身跃上这大船,都是吃了一惊,因为这大船之上坐镇的正是傅传书而与之厮杀的则是袁门的四大堂主中的丁宽和朱啸山——原来他们虽然说已脱离袁门,似乎以后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奈何心中依旧放不下袁门,毕竟他们都是热血汉子,古道热肠,听闻傅传书押解袁门元老要去京城送入刑部勘问,那么不问可知定是有死无生!他们岂能坐视不理,于是招呼左近志同道合之士驾船追击官船,以至发生械斗各有生死,而在这最为紧要关头袁承天赶来,可说是正当其时!
丁宽和朱啸山双双向少主拜了下去。袁承天上前双手上托,口中却道:“二位兄弟请起,不必多礼!”丁宽和朱啸山心中一暖,不觉得心中有愧,因为当初他们一心离开袁门而少主并不苛责他们,因为他知道万事不可强求,一任自然;而今少主不念过往之事,依旧亲如兄弟,可见少主心中依旧视他们如手足,并无嫌隙,不觉得先前有愧于袁门。
袁承天将他们好生安抚,这才转身看向大师兄傅传书,只见傅传书不嗔不怒不喜不惊的样子。袁承天依旧尊他为大师兄,因为长序辈份不可僭越,虽然大师兄行事不免偏颇,有时更加不合乎江湖规矩,可是他们毕竟是师门师兄弟,所以不能坏了礼数。
傅传书见他向执手叩礼,挥手道:“袁师弟你今次所为何来?”他明知故问,惹得朱啸山和丁宽又要磨拳擦掌再上,还好袁承天止制。他上前一步,说道:“大师兄你无故拿我袁门几位元老要去京城邀功请赏,只怕此事不妥吧?”傅传书冷哼一声,说道:“这又什么打紧?袁师弟不是我说,袁门本来就是朝廷海捕公文要拿的忤逆乱党,你是元凶,非但不加约束他们,私下还纵容他们杀官造次,岂不是形同造反?我拿他们有什么不对么?”袁承天听了心中不免气不打一处来,愤恨道:“我袁门替天行道难道还错了?你要拿他们去京城只怕不成?”傅传书道:“袁师弟你要劫杀官船,不怕恭慈太后震怒将你表氏宗祠夷为平地?”袁承天道:“这岂非就是你心中所想的?你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泯灭良知,我却不可以,因为我知道天道好还!”
傅传书听了这句话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下最为可笑之事,过了好会儿这才收住说道:“天道好还?袁师弟你竟也相信?那么你说当年分食袁督师那些人是否得到了天道好还?他们还不是一个个活得此谁都好?便如现在你流落江湖,落身草莽,可说流亡天下,试问哪里是家?你要当你的大英雄也由得你,只是荣华富贵却与你无缘,你也只有悲苦在这世上,怎如我现在已是九门提督,位高权重,人人都要仰视,看谁敢说半个不字?”他一时说得意气风发,一幅睥睨天下的气慨,仿佛目中无人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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