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念天地之不仁.天地笑我太懵懂(4 / 7)
奈何有人偏偏要害她!她心中只有袁大哥一人,在她眼中世上恶人尽多,人人都会害她,唯独袁大哥不会,所以她可以将自己完全托负于他,奈何袁承天总是推三阻四,找出种种理由搪塞,不愿接纳于她。其实不是他残忍,是他不忍心伤害到她——因为天煞孤星命格的人一生罹难,命运不济,往往会伤害到至亲周遭之人,所以他不接纳清心,实则是全身心护她周全,要她一生喜乐,于世上再无忧愁,不让人侵犯于她;只是他这心思又不愿意向别人说起,是以人人以为他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其实他内心是古道热肠的!可惜世人不懂,而且还要伤害于他!这岂不是可悲可哀之事?
袁承天见她睡得如此安稳,心想:如果自己此生可以和她永远不分离,未尝不是幸事!可是命运总是在经意和不经意间肆虐人生,世人无法左右,只有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远去,虽然伤心欲绝亦是无法挽留。他知道清心心中所爱,可是自己又不能完全置身事外,难道只有让这无休止的痛楚伴随余生?是自己不愿意携她同走天涯,不再眷恋红尘,世上再多的荣华富贵于他已然不重要,仿佛心灰意冷,再无壮志说天阔的雄心壮志;虽然海查布已殁,可是他依旧在乎,所以不会接受清心,至于其中原由也只有他一个人承受,只因太在乎,所以在辗转中苦楚!
看着清心甜甜地睡去,他的心也沉下去了,以后要不要带他流落江湖?自己本就是个命运多舛之人,根本就不值别人可怜自己,那样他反而会觉得很难受;因为他已经孤独习惯了,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眼泪!他这一生所爱竟不自是谁?——是清?——是碧儿?——是采微姑娘?竟是不可得!有时他便想人生不过悠悠大梦一场!生而何欢,死又何惧?
忽然清心于睡梦之中竟是唔唔咿咿说着什么话,似乎含糊不清!他屏住气息,仔细听去,却听清心说道袁大哥你莫走去,你去了,让清心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世间好生寂寞可悲!袁承天听她梦中言语说的真诚,不由得泪如雨下,心想为何世间偏偏是情之一字最是让人牵肠挂肠,不能释怀?为何偏偏今生遇着你,让这千愁万绪困绕人心,让人在这愁苦中过活!自己本无意于情,然则情孽却寻上了自己,有时真得不知今生所为何来,茫茫大地哪里是那避世的世外桃源!
他忽又想到丁宽和朱啸山两位袁门兄弟,不觉又是悲从中来,心想人生世间不过忽然而矣的事,昔日的好兄弟竟是人鬼殊途,想想不觉又想大哭一场,心想如果世上没有爱别离那该多好?可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不过是循环不已的事情,世上再无一人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他不由想到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念天地之不仁,天地笑我太懵懂!初时他以为这是师父愤世疾俗的话,可是现在想来确是如此,天地之中原无好坏之分,有时好人未必得享天年,恶人也未必便是罪有应得,似乎混沌难辨是非,有时他都在想自己一味想着反清复明大业,可是那是要害死多少无辜的兄弟,既便大业有成只怕也是尸横遍野,这似乎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因为万物生灵皆为生命,不嗜杀戮本就是昆仑派的本派宗旨,可是目下掌门大师兄却然倒行逆行,为了一己之私而行杀戮,自己虽然不能置之不理,可是却然势单力薄,因为袁门各地分舵已被朝廷缉拿亦或以利诱力,更有袁门之中心志不坚之人倒戈,所以自己现下已是一人对抗大师兄以免他阴谋得逞,祸及天下;再有便是当今恭慈太后似乎已是对他言听计从,不知是何原由?照此趋势他大有取代皇帝之意,因为他向来自诩非常,大有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所以他不可以任由大师兄胡作非为,否则将是天下人的梦魇!
而今官船沉入运河,他也仔细查看只是不见师兄的遗骸,心想以师兄之能未必便死,大约是逃生而去,他定然会去京城——虽然他此次无功而返,大约恭慈太后也不会责罚于他,因为她之所以力排众议将傅传书擢升为九门提督便是对他看重,至于皇帝也不能左右,因为现在是恭慈太后执政,皇帝虽有其名而无实权,虽然他内心是鄙视傅传书为人,可是太后却赏识啊!别人自然不能无缘置喙,以至这傅传书意得志满,透着冲天的豪迈,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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