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3 / 7)
清心却道我皇帝哥哥宵衣旰食,勤政为民,天下百姓怎么会食不果腹?袁承天见她天真的样子,也不愿深说,因为说了她也未必懂,甚而还以为自己诋毁当今,所以便用其它话题叉了开去,只是心中尤自沉甸甸,难以开心颜,因为他本就是怜我世人,忧患始多,而他则似乎力有未逮,不能改变什么,徒有英雄大志而无运筹帷幄之时,是以他也常常自悲!
清心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寻根究底,因为他害怕又触动袁承天悲天悯人的心弦——因为他总是忘不了过往之事,总是时不时惦记着昆仑的前途而且总在不经意间说起师门过往之事!她知道袁承天忘不了在昆仑派时的光阴,虽然也有挫折,而今习练武功是很辛苦的事情,可是那也是欢乐的——也许那是他一生中最为惬意的日子,余生再也不会有了!
不知为何他又念及大师兄。清心见他口中念念叨叨说着傅传书的名字,心中不免有气,心想人家千方百计害你,你非但心中不念旧恶,还想搭救于他,真是愚不可及!袁承天见清心轻视的样子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十分在意,心想你怎知昔年我在昆仑派玉虚宫习艺,虽然和同门尤其大师兄不对付,可是那依然是一生中最欢乐无忧的日子,如果光阴可以倒流,他好想再回到过去,还可以和师兄弟们切磋武艺,还可以和师父师娘朝夕相处,再无世间的忧愁!——可是世事总然不能如意,自己下山后来种种风波,卷入江湖分争,想要挣脱已是不能,因为自己是袁门少主,所以别人可以懈怠,唯独他不可以,所以止息纷争,排难解纷便是他的义所当为!世事如棋,出生入死,可说于苍茫大地之间无一人可以完全置身世外,所以忧患丛生,罹难难逃!
其实他也想不做袁门少主,因为大志难酬,他不是野心很大的人,在他内心深处只是嘉庆皇帝对世人仁慈,不加苛税也就是了,至于反清复明也许非他所能,因为气数未尽,一切也许都是徒劳,因为他夜观天象,因见苍穹之中的紫微星座虽时有黯然,然则终是光芒四射,余下星座皆要退位,心知汉室难复,空有大志……他每当念及于此便是心中意难平!
袁承天情不自禁地走到运河边上,向河面看去,已不见官船残骸,已是完全沉入河底,心中不禁生悲,因为船上众生于一瞬间丧生于河底,终究是心中痛楚!他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见到这残酷场境心中总是悼叹不已!清心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见他伤心的样子,轻轻说道:“袁大哥,也许生死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改变!他们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袁承天不置可否,过了好久才长长嘘了口气,好想仰天长啸,将胸中块磊全都抒发出去,因为闷在心中好难受——是一种大志难伸的悲愤——正如那陆务观所说:少小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士,千载谁堪伯仲闻?他先前不明白古人为何忧愁,尤其这位陆务观大人尤其对故国山河强烈的感情?而今尝尽人世间种种苦难,方明白大道艰难,无怪乎古人总是悲观多于欢乐,不是不进取而是冥冥之中天数使然,空有壮志,只有付于秋风一梦中!
清心和袁承天立于运河之边,黑沉沉夜中两个人的心思各不同。清心想着要和袁承天此生永不分离;而袁承天则想着如何让袁门弟子不受伤害,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因为谁教他是袁门少主?忽然夜中起了风,吹得那堆篝火忽明忽暗,时有灭息的危险。清心此时已有些倦意,便向不远处的一座破落大屋走去。
大屋处于河岸不远处,年久失修,已无生人居住所以也就破落地快,只见屋顶烂了个大窟窿,可见昏暗的天空。好在还有短塌,可以休息。清心实在困得紧,便倒头便睡。袁承天见了便将衣物放在她颈下,以免醒来落枕——那可难受的紧。只是熟睡中的清心完全不知道。大屋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呼息不止的地方,两个的距离如此之近,本可以亲近,奈何他是个守礼的君子,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了;他更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清心呼息不止,睫毛微动之间仿佛初生可爱的婴儿一般——她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可说是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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