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延州魔教.总舵所在.教主万寿.洪福齐天(4 / 7)
仿佛他一生不得开心颜,也许他的少年际遇便是悲苦,所似行事作风往往与人不同,似乎比同龄人多些悲天悯人,总是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往事——有苦也不说,只因悲苦自己抗,谁教自己命运如此?谁教自己是为天煞孤星,一生不得脱离这魔咒?
赵碧儿控辔缓行,任冷风吹痛面颊,心中亦有苦痛——自从这位袁师弟结识清心格格以来便情有所钟,对自己若有若离,仿佛心不在焉,岂难道自己使他不开心,可是自己哪点做错了?想想也没有,可是袁师弟为什么心心念念忘不了她?——其实她不明白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有时从第一眼便注定这一生非她不可,似乎冥冥之中已有安排,已非人力所为!
这日遥见山势起伏不断,仿佛绵绵不绝,已到延州地界。他们此次由北而南,又自由南折北一路行来,不逾万里之遥,可是赵碧儿却不觉得苦,反而心中喜乐,因为一路有袁师弟护佑左右,有时两个人壮志说天阔,有时谈笑解颐,觉得有袁师弟陪伴一生何求,只愿自己这病症永远不好,永远地要袁师弟陪伴下去,幸何如之。袁承天见碧儿似乎不为病痛所苦,反而笑颜如花,一时不明所以——心想:这症候虽一时不得便死,但是也是痛楚万端,非常人所能忍痛,看碧儿依旧天真烂漫,大抵是怕自己担忧,所以强作欢颜?可是看情形实在不像,她是实实在在出自内心,不是强颜欢笑!原来碧儿还是那样,可是自己的心境已然改变,已不是从前的心思,一时忧愁从生,竟而不能断绝,仿佛忧愁从此而生!
正控辔而行,只见前面有条小河,河畔犹有青青小草,它们生命不息,年年岁岁不死,有坚强的毅志,正所谓:烈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何其坚强。这一路北来,马儿时饥时饱,今日已到这延州,也不必急在一时,好好让马儿吃个饱,才好上路。
两个便拣了块青石坐下,只见日暮西山,霞光万道,加上青山白水竟有些气象万千的味道。碧儿见袁承天坐看苍穹,仿佛心中想着心事,便偎依在他肩臂,轻轻道:“阿天,如果有一日我去了,你会不会时常也会想念我?”袁承天神色一正道:“碧儿你胡说什么?便是我性命不要,也要护你周全,否则对不起师父待我之恩!”碧儿听话不对,嗔道:“难道你护佑我只是报恩于我爹爹,那么我宁可死不也你护我周全,——你,心底里从来没有我,我竟不如一粒尘沙?”她言罢泣不成声,觉得这些的委屈可以一齐发作。袁承天见这不是,慌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所以然,欲推还拒,似乎无可用力处,索性垂下手,让碧儿哭个痛快!
忽然河水中正有竹筏划动,只见一位妙龄少年,似乎年未及笄,面目已长得十分好看,手如竹笋,皮肤吹弹可破,正自左右手划桨,竹筏在河面前行,竹筏上尤有鸬鹚,旁边还有盛鱼的竹篓,看情形是乡下打渔生涯的女孩子,只是文静中透着古怪,至于那点不对又说不上,只是莫名的疑虑。
堪堪竹筏行到岸边,女孩刚欲上岸,忽然斜刺里山石之后冲出许多手持刀枪的清兵,为首一人声音洪亮,大声道:“你往那里去?”他挥手让一众清兵持械挥舞而上,大喊着杀过去。那女孩子倒不惊惶,反而泰然自若,施施然走来,并无慌张的样子。袁承天远远见了大出意外,心想:乡下女孩子有这见识实属难能!换作一般乡下女孩子早已骇得魂不守舍,不知所以,可是她却淡然处之,眼见众官兵围拢其间,只是淡淡一笑,并起兰花指,尖细柔和地说道:“尔等这样兴师动众只为问罪于我不成?似乎大可不必?”
清兵为首首脑叫做江志清的汉人军官戟指道:“你这妖人,在此兴风作浪,蛊惑人心,暗中结社与朝廷为敌,可说罪不容诛,还不授首更待何时?”这女子又尖细嗓音说道:“那也未必,我只是未等之人不堪入流,你们却寻我的不是,却不是大错特错矣?”江志清道:“那么你何妨便随我们有司衙门一行?”这女子又尖细中不乏柔和的声音道:“我要不愿意呢?”江志清恨恨道:“上司有命,克日捉拿,这却由不得你。”小女孩子嗓音尖细刺耳让人觉得耳膜嗡嗡。袁承天只觉头脑为之嗡嗡作响,久久不停,其实倒不是他内息不济,皆因这一路由北而南,再由南折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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