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4 / 6)
人心悲!
袁承天见他将关俊杰尸身抛下,转身向玉指峰上的玉虚宫而去。
赵碧儿道:“阿天,难不成这几天昆仑派又生变故?”袁承天道:“定然有了大变化,咱们且随大师兄去一看便知。”袁承天从怀中取出二张人皮面具,说道:“碧儿,戴上这人皮面具,行事方便!”赵碧儿接过,心道:“还是他事事料人机先,不落痕迹。”一路上但见有抛弃的刀剑枪棒,还有破砖乱瓦,还有火烧的痕迹,便暗暗心惊。
玉指峰上玉虚宫依旧高大巍然,只是殿前广场尽有打斗痕迹,更有枪棒散落一地,还有血痕,只是不见人影。傅传书正站立玉虚宫前,看着殿头上那“峻及于天”,左右楹联“一剑飞来天外仙,三指笑看苍穹外。”不由长叹一口气,推殿门而入,来到师祖林正眠面像前,说道:“林师公,非是傅书不肖,实是师父用人不览,要将掌门之位传于那个无德无能的姓袁的小子手中,弟子心中不甘,所以出此下策,策应伊犁将军攻上昆仑,也是为了卫护昆仑派声威!要知道现下天下各大门派皆归附于朝廷,便是那复明社和洪门皆亡于朝廷之手,咱们昆仑派岂能独善其一身?与朝廷作对,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莫如投诚于朝廷,非但可以保全本派不受株连,而且可以受朝廷褒奖,这岂不是好,可是师父偏偏执拗,不知变通,先前皇帝几次下旨欲其投诚,师父总是不允,弟子也是无奈,只有随从,——而今天下归心,弟子也幡然醒悟,所谓知时务者为乎俊杰,否则身死名灭,何苦来着?师公,弟子如此行为也是迫不得已,毋怪传书之不肖!——谁知传书一片用心良苦?”他将自己忤逆背叛师父,勾连清兵杀上昆仑派的事竟而说得理直气壮,官冕堂皇,似乎赵相承不降于清反倒是不识时务的人,人倒是顺天应人的知大节的人。袁承天在殿外窗下听他说这番违心话,直气得便要一掌拍死他——只是不能够,谁教他是师父的儿子,便是要他死也应有师父来执行。
傅传书又转身出了玉虚宫大殿,负手于后向着本派关押有罪过弟子的牢房而去。赵碧儿要随袁承天同行,可是闪目之间忽见有清兵执枪巡视——原来清兵此次竟不费吹灰之力在傅传书策应下由秘道攻上玉指峰玉虚宫,将派中精英弟子一网打尽,其余千余弟子尽数归降。可说此劫是昆仑派从未有之事,袁承天心中有火,心想:未想到大师兄为着掌门之位,竟而不择手段,引狼入室,让昆仑派一败涂地,声名扫地,由此心中不由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堕落山崖,他焉有可乘之机,那么昆仑派也不会落于此种地步,自己可不是昆仑派的罪人?想到此处心中痛楚不堪。
袁承天让赵碧儿径回九天玄女娘娘的供殿,因为那里平常绝少人去,因为建在一处耸立危崖之上,去往之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被荆蒺所遮挡,非是本派弟子决难寻到,所以那里比较安全。袁承天又知这位师姊如她爹爹般,嫉恶如仇,见不得宵小之辈行奸邪之事,怕她一时性起,拔剑杀人也是有的,所以让她待在这供殿等候消息。
石牢之中灯光闪烁不定,照着师弟们的脸,只见一个个愤怒地看着傅传书,任谁都不敢相信昔日手足情深的大师足竟为了功名利禄,利欲熏心而变节,做出忤逆不道的事来。石牢中只见三师兄张松山、四师兄孟药房、五师兄赵同心三人对傅传书怒目而视,心中满是怨恨——恨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可是傅传书却不以为然,见他们人人恼恨自己,轻描淡写道:“师弟你们何必执迷不悟,还那么倔强,归顺朝廷有什么不好?”三师兄张松山为人正直,见大师兄说出如此不为人道的话,冷哼一声道:“大师兄你此言差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世间有人肝胆青云,有人为民族大义蹈死不顾,也有人为了功名利禄苟且,忘却自己本来的面目,本来的邦国所在,竟而反认他乡为故乡!大师兄你难道了师兄敦敦教导咱们民族大义,从来不可忘却,头可断,血可流,而自己心中的理想和信念怎能弃之敝履,还是人哉么?”
傅传书听三师兄张松山如此说话,重重拍了一下石门,斥道:“张松山我念在你我同门之谊的情份上,所以以肺腑之言相告,你莫要偏听偏信,否则便有杀头之罪!要知道朝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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