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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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惨事也。正如他的词中说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袁承天和清心格格在南唐后主陵寝之前,不见这墓宏伟,只有一通石碑,刻有这亡国之君的生平,潦潦几十字盖括一生的事业!只见墓周生满荒草,在秋雨中瑟瑟发抖。袁承天见了,不由悲从中来,似有同感,仿佛眼前迷离又见这李重光在那北方宋人的都城汴京,囚身一小楼,孤独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身边虽有小周后,可是受人之欺,不得发作,只有忍辱负重,别无他法!这种生命的压抑有时比死还难受,没有经历过的人岂能感同身受!最后他还是被赵匡义下牵机药所害,可惜一代国君就此身死他乡,难回故国!

清心格格叹了口气,说道:“亡国之君,着实可怜可恨!只可惜了那些卫国战争而死去的士兵,他们白骨磊磊,换不来家国盛世,反而国破家亡,你说是人为,抑或是天命使然?”袁承天道:“也许天命难违吧!”他恭身向这李重光的墓拜了下去,心中祝祷九泉之下李重光有知,几百年之后有一少年前来拜谒于他,感慨其生平际遇惨烈,不为后世所看重,无人扫墓。——可是他——袁承天却敬重他是世间磊落奇男人,虽武功治国不如他人,可是其才华却是冠盖于世,温尔有雅,只可惜生不逢世,处于虎狼之世,为奸人所害,徒让后人扼腕长叹!

他随手取出带来的水酒,洒于冢前,长声说道:“昔君为帝,护爱孑民。儒雅风骚,无人可与。国破家亡,让人心悲。君下有知,定当叹息。我今拜谒,长歌当哭。笑出苍穹,悲在而今。君去渺渺,魂归故里。祭酒于前,拜服君上。我今感慨,不胜悲伤。愿君那世,永享平安!”他又拜了下去,脸有泪痕,斯人同感,天地同悲。忽然有琴声传来,似远非近,仿佛近在耳边,又似远在天边,让人不可捉摸!细听之下却是古琴曲《胡笳十八拍》,意境苍凉,尤见塞上烟尘,生离死别,让人悲不自己。

袁承天和清心格格均声一惊,暮色苍苍,小雨朦朦胧胧之中,只见一人由远而近,却是那上清宫执事道长谢灵运。谢灵运见是他们二人很是意外,看着李重光墓前果品祭祀,很是诧异。袁承天抢先步道:“仙长,因何琴声悲怆,似心中有故国之悲?”谢灵运道:“前日见二位居士不凡,今又祭拜这李后主之冢,必有所因?贫道因雨天无聊,便自抚琴,不料一时忘形,竟是这令人伤悲的《胡笳十八拍》,徒让人见笑。贫道只是和光同尘,那有什家国之念,心守为一,其它之事自有天定,已非贫道所能。”二人相谈甚欢,谢灵运邀二人来到山腰的望天亭,亭子建在山腰,俯视南边的洛阳城,辐辏熙攘,一派繁华,烟雨之中尽显昔日帝京之盛貌。

谢灵运望了一眼这南唐李后主李重光的墓,摇头说道:“世人执念生死,放不下荣华富贵,其实生前死后皆是空。”袁承天想起师父讲南华真人的故事,这南华真人是为道教四大真人之首,以下为通玄真人、洞灵真人和冲虚真人。袁承天说道:“记得师父说起南华真人修行成道的事迹。他曾对弟子说‘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邪?何以加此!道长你说人死万物皆无,何必贪恋生前荣华!所谓美人娇妻,皆虚幻泡影也!只是世人难忘!谁人可以做到?”谢灵运道:“生死那是极其渺茫之事?生前谁是我?死后我为谁?谁又知道,冥冥之中自有神明卫佑,生前但行好事,死后随其自然,人间如大梦!”

袁承天道:“可是世人多是想念荣华富贵,恋生畏死,不知所以,道长何解!”谢灵运道:“正因如此,世间才有圣人和庸人之别、英雄与懦夫之别、君子与小人之别、美玉与顽石之别!”清心格格道:“依道长之言,是英雄便是英雄,是小人便是小人,难道他们便一承不变,英雄永远是英雄,小人永远是小人?”谢灵运道:“有时也不尽然,人心如鬼;有时道貌岸然,衣冠楚楚未必是君子;有时容貌猥琐,形容枯槁,也未如是十足小人,人的恶也只在念之间!可以上天堂,亦可以送地狱,只在为人行止!”袁承天道:“道长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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