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要万家炊烟(2 / 3)
极!”一个老儒气得浑身发抖,“女子登台,讲此市井俗事,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体统?”林默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那老儒面前,俯身盯着他的眼睛,“我林默打下这片江山,不是为了让你们抱着那套发霉的‘体统’啃一辈子!若真要敬我,就让蜀汉的每一个女子,在面对不公时,都能理直气壮地站上讲台,对着所有人说一句‘我不服’!这,比为我立一万座祠堂都有用!”
他转过身,对堂下目瞪口呆的众人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各郡县一体仿行!凡以我林默名义所立石碑,一律拆下,碎石铺路。并在路口新立木牌,上刻五字——此路通家门。”
消息传到锦绣庄,正在核对账目的诸葛琳琅微微一笑。
她放下账本,取过一方素白蜀锦,对身边的绣娘们说:“姐妹们,又有新活计了。”
一夜之间,她亲手设计出一种名为“讲学巾”的头巾。
锦缎柔软,七种不同颜色的丝线在边角绣出七句风格迥异的方言谚语——“莫把豆包不当干粮”、“公鸡下蛋,想得倒美”、“喊破喉咙也没用”……这批新奇的头巾,连夜被送往成都各处,赠予那些即将成为首批女讲师的妇人们。
与此同时,城西浣花溪畔,一场更为隐秘的仪式正在进行。
阿依发现,虽然大规模的“忆渊”共振已被抑制,但部分曾在战场上接触过林默血液的重伤员,梦中依然会反复出现那些血腥恐怖的场景。
“身体媒介仍在传递残余的‘祭王’频率。”她如此判断。
于是,这场“断契仪式”应运而生。
九名最早追随林默、身上刺有“护林”二字的老卒,在深秋的溪畔脱去上身铠甲,赤足立于冰冷的卵石之上。
他们身上布满伤疤,每一个伤疤都是一枚军功章。
阿依端着一盆特制的药酒,用软布蘸着,亲手为他们逐一擦洗手臂上那早已融入皮肉的刺青。
墨色在药酒的作用下微微化开,仿佛一场迟来的告别。
林默也在其中。
他没有让阿依动手,而是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对准自己左腕上一道狰狞的旧疤,用力刮了下去。
那道伤疤下,曾用军中土法刺入了一些墨迹,以作纪念。
血珠渗出,混着墨迹,滴入脚下的溪水,瞬间消散。
他嘶声对那九名眼眶泛红的老卒吼道:“我不是你们命里的劫数,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我是和你们一起在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起分过最后半个麦饼的同袍!”
他举起手中的酒坛,将烈酒浇在伤口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仰头大笑,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喝!”九名老卒同时举起酒坛,浊酒入喉,辛辣滚烫。
他们没有再喊“大都督万岁”,而是互相搭着肩膀,迎着寒风,高声唱起了那首粗俗不堪的军营俚曲:
“昨夜的锅啊,还没来得及洗,今天的马粪,又堆成了山……”
歌声豪迈而沙哑,充满了活着的气息。
深夜,林默的书房依旧亮着灯。
他没有处理军务,而是在修订一部新的《庶民律例》。
忽然,他握笔的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微麻感,那感觉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
笔尖一颤,竟不受控制地在纸上勾画出一个扭曲而古老的符文雏形。
“叮铃。”
腕间一枚小巧的铜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是阿依给他的,用以监测那股力量的异动。
林默猛然顿笔,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死死盯着纸上的墨迹,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又在想烧自己写的字了?”苏锦不知何时披衣而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看也不看就揉成一团,扔进了墙角的灶膛里。
他苦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望着那跳动的火焰。
苏锦蹲下身,拿火钳拨弄着炭火,想让那纸团烧得更快些。
忽然,她动作一顿,从火堆边缘夹出一片尚未完全烧焦的残页。
那是一封信的片段,上面的字迹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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