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天水火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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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哨卡与驰道,精细入微。

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刺破风雪,姜维率领的轻骑终于自街亭方向赶到。

远望而去,只见赤谷囤上空浓烟滚滚,与漫天飞雪交织在一起,景象骇人。

他心头一紧,待看清囤上飘扬的乃是蜀汉旗帜时,那份紧张瞬间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大人!”姜维翻身下马,快步走向那个独立于仓城之上的身影,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竟能以一人孤身入羌,换得此千里奇袭之机!伯约,服了!”

林默转过身,脸上不见丝毫得色,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豪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迎上前,将那份刚刚取出的羊皮地图递给姜维:“伯约兄,这不是结束,恰恰是开始。”

姜维展开地图,瞳孔骤然一缩。

那竟是一份标注得无比详细的《陇右屯田图》,魏军在陇右的所有军屯、民屯、哨卡、驰道,无一遗漏。

指尖抚过墨迹未干的“陈仓道”三字,仿佛能听见车轮碾过黄土的震动。

“接下来,”林默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们要让钟会听见,这陇右的每一阵风里,都有我大汉的马蹄声。”

二人目光交汇,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姜维当即道:“我愿驻守此地!将这些降卒改编为运粮队,以赤谷囤的名义,向魏军各处据点输送‘补给’,届时里应外合,陇右可传檄而定!”

林默点头,这正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而在这宏图徐展的背后,还有一颗尚未熄灭的火焰——那个曾誓死守城的魏将徐质,此刻正被关押在营地深处的一座囚帐之中。

囚帐之内,阴暗潮湿,地面泥泞,踩上去软塌塌的,泛着腐草与血腥交杂的气味。

徐质被绑在木桩上,右臂的断口用布条胡乱缠着,渗出的血染红了半边身子,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

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昂着头,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走进来的林默,像一头被困的猛兽。

林默没有想象中的叱骂与折辱,反而挥手让人送上了一壶热酒和一盘切好的炙肉。

酒香温润扑鼻,肉块外焦里嫩,油脂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声,热气升腾,短暂驱散了些许寒意。

“徐将军,”林默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瓷杯触手温热,“你为魏室守土,寸步不让,血战至最后一刻,是条汉子,也是个忠臣。”

徐质冷笑一声,并不领情:“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必假惺惺!”

林默也不恼,将酒杯递到他嘴边:“可惜,你效忠的那个人,未必把你当忠臣。就在你为他血染沙场之时,他正在洛阳密议削藩夺权。你死后,阖家老小,恐怕难得保全。”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蜡丸封缄的“密信”,递到徐质眼前。

信是伪造的,但上面的字迹、印章,皆模仿司马昭的风格,惟妙惟肖。

内容更是触目惊心:“……凡边将战败,致疆土沦丧者,罪及三族,家眷悉数贬为官奴,以儆效尤……”

徐质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他戎马半生,为的便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司马家刻薄寡恩的传闻他早有耳闻,但这封白纸黑字的“训令”,如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信念。

那双不屈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彻骨的绝望和茫然。

林默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我不杀你,也不放你。我要你亲眼看着,看着你为之卖命的朝廷是如何土崩瓦解。我要你亲眼看着,什么,才叫真正的布局。”

这诛心之言,比任何刀斧加身都来得残酷。

为将这场心理攻势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林默并未贸然长途押送徐质穿越险地,而是取其断臂所缠之布,染以真血,与其帅印并列陈于诸部祭坛之上。

再命说客遍行群山,宣讲“荡寇将军兵败授首”之事,辅以缴获的数千副魏军精良铠甲兵器供人围观触摸——冰冷的铁甲尚存余温,断裂的矛尖仍带血槽,触之令人胆寒。

数日后,阿骨利在十二部落大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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