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事可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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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人,把她推进地窖,然后转身迎向刀光……

“裴师兄……”

“裴景!”苏锦怒吼一声,挺枪迎上。

长枪如龙,直刺而去,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刀格开。

刀锋顺着枪杆上滑,只听“当”的一声脆响,苏锦手中的精钢长枪枪尖,竟被硬生生削断!

千钧一发之际,岸边的林默冷静地点燃了一支信号焰火。

“咻——”

焰火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猛然炸开,绽放出一朵绚烂而独特的图案——一朵用金丝勾勒的莲花。

这是蜀锦中最顶级的“金丝莲”纹样,也是他与琳琅之间,才懂的暗号。

信号既出,杀机顿现!

江岸不远处的一座钟楼顶端,早已埋伏于此的数十名神射营弓弩手同时扣动扳机。

数十支灌注了内力的破甲重箭,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瞬间封死了裴景所有闪避的路线!

裴景瞳孔猛缩,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强行扭转身躯。

三支重箭狠狠地钉入他的肩胛与后背,带起一蓬血雾。

他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再也无法维持,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坠入冰冷漆黑的江水之中。

黑色的浪花翻涌了一下,瞬间将他的身影吞没,再无踪影。

江堤之上,琳琅一直站在林默身后,当她看到那朵金丝莲在空中绽放,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坠入江中,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

她望着火光映照下的江面,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

“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一个人……面对黑暗……”

林默没有回头,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片翻涌的江水,血腥味顺着江风扑面而来,混着湿冷的潮气钻入衣领。

战斗已经结束,但他的心却丝毫没有放松。

夜色深沉,江水滔滔,裹挟着一切秘密与鲜血,奔流向未知的下游。

那一脚,将裴景踹入怒涛翻滚的岷江深处。

人们都说江鱼嗜血,尸骨无存。

可两日后,江风依旧腥咸——不是潮气,而是死亡的气息,再次浮出水面。

咸涩的空气裹挟着腐草与淤泥的浊味扑面而来,黏腻地附着在皮肤上,像一层看不见的尸衣;远处水鸟凄厉地鸣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如铁锥刺耳,划破清晨的寂静,惊起滩头一群灰羽沙鸥。

下游十里外的浅滩,卵石被夜雨冲刷得湿滑反光,泛着青黑的冷色。

一个早起的渔夫弯腰收网,指尖突然触到一团滑腻冰冷的东西——那触感不像寻常水草,也不似死鱼僵硬的尾鳍,而是如同泡烂的树根,却又带着人皮特有的纹理,微微凹凸,令人作呕。

他心头一紧,猛地拽出那团缠在网中的水草,却被眼前景象惊得魂飞魄散——

那是一具泡得发白的尸首,皮肤如湿纸般皱缩剥落,露出底下淡青色的筋膜,四肢僵硬如枯枝,关节处泛着尸蜡般的微光;眼眶深陷成黑洞,仿佛有蛆虫曾在其中爬行;嘴角却凝固着一丝诡异的抽搐,像是临死前曾笑过,又像在无声呐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胸口死死护着一个油布包裹,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断裂外翻,指甲翻卷,血丝混入江水,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粉红涟漪,宛如朝霞初染。

官府很快介入,陈长史亲自赶到现场。

靴底踩过湿滑的卵石,溅起浑浊水花,水珠顺着他的裤管滑落,留下一道道泥痕。

他蹲下身,鼻尖掠过尸体散发出的微酸腐臭——那是内脏溃烂与江底沉积物发酵混合的气味,直冲脑门,令他胃部一阵翻涌。

目光落在那破损短打上熟悉的补丁纹路——左肩三针斜走,右襟一处暗线回钩——他一眼便认出,死者正是那日自称“赵三”的脚夫,也是他安插在魏国商队中的外围联络人。

当那被护如生命的油布包被小心翼翼地打开,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炭火在铜盆中噼啪作响,热浪扭曲了空气,映得人脸忽明忽暗,光影在墙壁上拉出狰狞的轮廓。

信纸置于火上烘烤,墨迹缓缓浮现,如同从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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