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信与不信,不重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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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都城洛阳。

西市一家新开的绸缎庄打出“蜀锦清仓”的旗号,价格仅为市价三成,瞬间引爆了全城。

人群喧哗,争抢之声震耳欲聋,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不到半日,数千匹“蜀锦”被抢购一空。

然而,狂欢并未持续多久。

买家们惊恐地发现,这些所谓的“蜀锦”遇水便严重褪色,那璀璨的金线,竟是用黄泥涂抹在细铁丝上伪造的!

第一个妇人在洗衣时哭出了声,继而怒骂声如潮水般蔓延。

“魏人造假,欺天欺民!”的怒吼声响彻洛阳。

民间舆论哗然,魏国官府的公信力一夜之间跌入谷底。

就在市场一片混乱之际,真正由赵广通过郭淮渠道带入魏境的极品蜀锦,悄然出现在各大贵族府邸的私宴上。

那云雾般的触感,那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经年不褪的色泽,瞬间征服了所有魏国权贵。

指尖拂过锦面,如滑过春水,香气幽然浮动,令人恍若置身锦城月下。

真假对比之下,高下立判。

一时间,求购真品蜀锦的订单如雪片般飞向天水,甚至有几位手握重兵的魏国宗室,开始暗中资助蜀地商人,只为能开辟一条稳定的商路。

捷报传回汉中,林默只是平静地在自己的《庶民创制录》旁提笔批注了一行字:商战之胜,不在利多,而在信立。

当夜,诸葛琳琅独坐于绣架前,万千星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银梭在丝线间飞舞,冰凉的金属触感与温润的蚕丝交织于指间。

一匹前所未有的新锦正在她指尖徐徐成型。

那图案,不再是花鸟鱼虫,而是万马奔腾,铁蹄所向,剑指长安!

窗外星河璀璨,遥远的北方,仿佛已能听见第一声叩关的蹄响。

数日后,一份来自天水的加密军情急报,绕过所有驿站,直接送达林默案前。

他展开信纸,烛火下,赵广的字迹清晰可见:

林默凝视良久,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几乎融入烛火的噼啪声中。

“他防的是大军压境……可我们,从来就不打算走正门。”

他缓缓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飘落在沙盘边缘,如同一场无声的祭奠。

目光顺着秦岭北麓滑落,最终停在一个荒僻的山谷——那是连樵夫都罕至的古道,名为“青冈峪”。

指尖轻轻划过沙盘上的斜谷道,仿佛已听见铁蹄踏破晨雾的轰鸣。

门外亲卫肃立,听见主帅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平静如深潭止水:

“备马。”

“另传令汉中大营:轻骑五千,整装待发。目标——陈仓背后。”

这场由丝线搅动的战争,不过是前奏。

祁山南麓的密林中,寒风卷过枝头,发出呜咽般的低吼。

枯叶在风中翻滚,像被无形之手抛起又摔落,簌簌作响;远处树影婆娑,如鬼魅潜行,在月光斑驳的地面上投下扭曲晃动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湿土与腐木的气息,夹杂一丝尚未散尽的焦烟味——那是天水关方向飘来的余烬,随北风渗入肺腑,带着战争的腥躁。

林默立于一块山岩之上,身披黑色大氅,与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寒气顺着衣领钻入脊背,他却纹丝不动,仿佛一尊由寒铁铸就的雕像。

他的目光穿透黑暗,遥望着天水关的方向,那里,一缕若有若无的烟尘正被风吹散,在灰白的天际线边缘缓缓消融,如同命运悄然划下的裂痕。

在他身后,三百轻骑人衔枚,马裹蹄,寂静得如同一群蛰伏的狼。

战马鼻息喷出团团白雾,在冷月下凝成短暂的云朵,随即被风撕碎。

皮革缰绳微颤,金属甲片偶尔相碰,发出极轻的“叮”声,旋即又被风吞没。

他们静默地蹲伏在灌木阴影之下,体温在寒夜里缓慢流失,唯有握紧兵器的手掌仍存一丝热度。

苏锦手持长枪,走到林默身边,靴底踩碎一层薄霜,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她压低声音问道:“公子,我们烧了空仓,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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