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收复台湾（3 / 4）

那一声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撼天动地的巨响，即便远在“致远号”的甲板上，也清晰可闻。剧烈的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滚过海面，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朱成功正与郑彩商讨下一步进攻策略，闻声猛地转头望向热兰遮城方向。

只见城堡核心区域一股粗黑的烟柱混杂着尘土和火光冲天而起，久久不散。那不是普通炮击能造成的动静。

郑彩脸色骤变，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国姓爷，这动静……怕是来自仓库区的地窖方向。是林孝直他们……”

朱成功扶着船舷的手猛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那团仍在翻腾的烟云，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地窖中那三十多名壮士引爆炸药时，决绝而坚毅的面容。

沉默持续了数息，海风似乎也在此刻凝滞，只余下远方隐约传来的哭喊与混乱。

他缓缓转过身，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所有殉国壮士，抚恤加倍，务必妥善安置其家眷，使其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待他日平定大员，必要择风水宝地，为他们修建忠烈祠，立碑撰文，让后世子孙永世铭记，香火不绝！”

他的命令，是对那些英勇亡魂最庄重的承诺。

仿佛是回应着他的誓言，“致远号”以及周围所有的明军战舰，像是被瞬间点燃了复仇的怒火。

“装填弹药！”

“目标，热兰遮城！全炮门齐射！”

“为兄弟们送行——！”

各级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炮手们赤膊上阵，将满腔的悲愤都灌注到行动中，装填、瞄准、击发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轰！轰轰轰——！”

刹那间，明军水师所有战船一侧的炮口，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炽烈火焰！成百上千的炮弹，如同疾风骤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破海湾的天空，向着那座吞噬了忠魂的棱堡倾泻而去！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极致宣泄式的炮火覆盖。炮弹密集地砸在棱堡的城墙、塔楼、以及任何可见的建筑上，炸开一团团火光和烟尘。巨大的轰鸣声连绵不绝，仿佛天雷滚滚，持续了整整一刻钟之久，整个热兰遮城都被笼罩在硝烟与死亡的阴影之下，为之震颤，为之窒息。

这震耳欲聋的炮声，是明军将士用火药与钢铁谱写的挽歌，为他们英勇的同伴送行。

然而，当海风终于勉强吹散一些弥漫的硝烟，那座历经洗礼的棱堡，虽然墙体上布满疮痍，多处垛口坍塌，主旗也被炸飞，但其核心结构，那低矮、厚重、由夯土和条石构筑的主体，依然如同一个遍体鳞伤却不肯倒下的巨人，顽固地伫立在原地，沉默地对抗着海上的大军。

郑彩放下望远镜，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国姓爷，棱堡……依旧未破。”

朱成功同样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他脸上的悲恸与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冷静所取代。他看到了棱堡的坚固，也更深刻地理解了林孝直等人自我牺牲的巨大价值。他们摧毁的，是敌人坚持下去的根基——时间。

他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下令：“传令！各舰保持火力压制，轮流轰击，不给红毛藩任何喘息修复之机！登陆部队，巩固滩头阵地，挖掘壕沟，逐步推进！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发动冲锋！”

他的声音沉稳如山，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将领耳中：“我们要困死他们！林孝直和兄弟们用命为我们换来了时间，我们绝不能浪费！这座堡垒，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尽管几乎陷入了绝境，但是麦尔依旧没有投降的打算！

他怒吼道：“将所有食物都收集起来，统一分配！只要再坚持几天，巴达维亚的援军就会到来！”

这时医官说道：“不好了，总督大人，大批士兵出现了腹痛拉稀的症状，敌人偷偷在我们的水井中投毒了，还从水井中捞出了两具腐烂动物的尸体，水源已经被污染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失去了食物同水源的荷兰人，苦苦期盼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