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哀家还不想死（3 / 3）

终却激得孔有德反噬、导致局势彻底崩坏的表现极为不满。

宁完我脸上却不见丝毫愧色，反而挤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眼前不是末日危局，而只是一场棋局。

他躬身道：“太后娘娘乃是世间罕有的睿智之人，当比微臣更看得清眼前形势。外城已陷，内城火海滔天，蔓延至皇宫不过是顷刻之间。请恕微臣直言，我们绝对等不到摄政王回师了。”

布木布泰冷哼一声：“拜宁大学士所赐，如今孔有德及其麾下汉军旗，恨我等入骨，恨不得食肉寝皮！礼亲王坐拥雄兵尚且无可奈何，哀家一个深宫妇道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目光锐利，直指宁完我之前的失策。

宁完我仿佛没听出其中的指责，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如此说来，太后娘娘和皇上是已下定决心，要效仿历代亡国之君，与礼亲王一同，在这烈火焚城中慷慨赴死，以身殉社稷了？”

布木布泰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看了看身旁的福临。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皇太后的尊严：“本宫身为大清国母，福临身为大清皇帝，受国恩深重，自当与国同休！何况……就算我们想活，城外的明军，又岂会给我们母子留活路？”

这话像是在回答宁完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宁完我摇了摇头，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而现实：“太后娘娘，大清肯定是没救了。但是您和皇上，未必就一定要跟着陪葬！”

他压低了声音，语速加快：“太后您的娘家是科尔沁蒙古博尔济吉特氏，与蒙古诸部关系深远。臣若是那明国皇帝朱由崧，出于稳定漠南、安抚蒙古的考虑，也绝不会加害于您，反而会优容待之。至于皇上……”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历史上著名的先例：“前宋末年，谢太后携幼帝恭帝投降元世祖忽必烈，忽必烈并未加害，只是令其出家为僧，最终也得享天年，算是得了善终。这，难道不比玉石俱焚，白白死在这火海里要强吗？”

布木布泰的眼神剧烈地闪烁起来，求生的本能与太后的尊严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宁完我的话，像魔鬼的低语，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和渴望。她迟疑了一下，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急切的探询：“宁大学士此言当真，你真能确保哀家母子性命无忧？”

宁完我见太后意动，心中暗喜，立刻说道：“只要太后娘娘同意，事情便有转圜之机！娘娘可假借‘护送皇上突围’之名，将宫中的护卫交给微臣统领，只要出了内城，微臣定能保娘娘同陛下安然无恙！”

最终，求生的欲望彻底压过了殉国的决绝。

布木布泰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艰难地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断。

“好，就依大学士之言，哀家同陛下就托付给宁大学士了。”

宁完我见目的达成，赶紧说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护得主子周全！”

礼亲王代善正在组织城内之人灭火，贝子阿达礼突然跑了过来说道：“礼亲王，大事不好了，宁完我挟持太后同皇上出城投降明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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