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夏完淳盗图（3 / 4）

“体统？”

柳如玉冷笑：“卢九德的人正在刨你家祖坟呢，准备将你捉进宫中净了身子当太监呢......”说着将他发髻打散，梳成惊鸿髻，插上步摇金簪。

当最后贴好花钿，镜中人已变成眉眼含愁的少女。

孙基推门见状倒吸凉气：“这般容貌，怕要惹祸！”

柳如玉却得意地塞来绣帕：“记住！你是扬州瘦马，名唤婉姑，说话要带淮扬软语!”

两日后，秦淮河妓家的犒军车队驶向城门。

夏完淳挤在珠翠环绕的女子中，抱着“慰问将士”的香囊浑身僵硬。

“停！”守门千总突然用刀挑开车帘，“哪家班子？路引呢？”

柳如玉扭着腰肢递上文牒：“军爷，都是教坊司记名的良家子，去劳军呢！”

千总却盯着夏完淳淫笑：“这小娘子眼生得很啊？”

突然伸手捏他臀部！夏完淳猛颤，袖中《江防图》轴险些滑落。

柳如玉急忙挡开：“赵伯爷的人你也敢动？”

千总悻悻抽手：“原来是忻城伯的相好，走吧走吧！”

指尖却在夏完淳腰间狠掐一把。

车队出城三里，夏完淳突然扑到河边干呕。

柳如玉轻拍他背脊：“难受？姐姐第一次接客时吐得更凶......”

少年猛地扯落假髻，将满头珠翠掷入河水：“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孙基匆匆赶来：“快走！他们要是发现图江防图被人掉了包，定会派人来追！”

夏完淳最后望一眼南京城墙，忽然对柳如玉长揖到底：“请姐姐转告秦淮姐妹，小隐若不死，必为诸位脱籍除贱！”

江风卷起他女装裙袂，如血地里绽出的白梅。

柳如玉说道：“小相公一路保重，奴家等着你......”

苏州郊外，古运河畔的芦苇荡高过人头。

夏完淳勒住疲惫的驮马，目光扫过泥地上凌乱的脚印，那是军靴才有的深齿痕。

“孙世伯！”

少年忽然指向远处炊烟：“不如去那村落讨碗水喝？”

孙基急扯缰绳：“不可！卢九德的鹰犬必在民家设伏！”汗珠从他额角滚落，竟比连奔百里的夏完淳更显惶惧。

少年不语，只默默展开水囊。倒映的波光中，他看见孙基袖口一道血痕，那是昨日“躲避追兵”时被荆棘所伤，可伤口分明是绣春刀特有的窄薄切痕。

当孙基第借口如厕钻入密林时，夏完淳突然吹响柳笛。

霎时间芦苇丛中冲出数十条汉子，为首者竟是陈子龙麾下哨总！

“小隐猜的果然没错，这几日我们暗中监视姓孙的，他一直在偷偷给锦衣卫留暗号！”

不远处杀声骤起。

陈子龙率领三百义军将数十名锦衣卫团团包围。

知道中计的千户怒骂道：“孙基你个王八蛋，老子操你祖宗，卢公公不会放过你们的......”

孙基被押回时，身上的衣服已撕得稀烂。

陈子龙怒骂道：“我兵部上下都是忠烈之士，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鹰犬？”

见到满地锦衣卫的尸体，孙基便知道自己败露了！

他依旧假装镇定，大声喊道：“小隐，我费尽心思将你从南京救出，又怎么可能是朝廷的鹰犬？”

夏完淳说道：“孙世伯，其实在兵部的时候你就已经暴露了！”

孙基发疯似的怒吼道：“不可能，你究竟是何时识破了我？”

夏完淳说道：“孙小妹自小便垂青于我，孙世伯居然没有趁机向小隐提亲，这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在孙世伯眼中，小隐已经没有机会翻身了！”

孙基说道：“我这是被卢九德胁迫的，卢公说了他不会杀你......”

话音未落他便被陈子龙斩杀。

他问道：“小隐接下来有何打算？”

夏完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