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认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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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吗?”

鹿忠显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认真,袖口折到小臂,露出青筋纵横的手背——这些年,他也还是保持着健身的习惯。

“略懂。”

白恩月毫不怯场,鹿荣发主动让位,“恩月,你坐吧。”

她也不客气,朝鹿荣发微微点头,“谢谢二伯。”

说罢,她把外套搭在椅背,只留一件黑色高领,领口贴着喉结。

鹿荣发站起身来,看向白恩月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仿佛这盘棋,在开始的这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

李婶盛了两条热毛巾给二人净手,原本正闭目修养的老太太也起身,朝着棋盘的方向走来。

李婶立马会意,又赶忙端来两把靠椅。

等她忙完一切,额头已经多了一层薄汗,而棋局也已经开始。

第一子。

鹿忠显执黑,星位小目,标准开局,却落子如砸钉,气势森然。

白恩月执白,二连星,轻盈无声。

前五十手,节奏平稳。

鹿忠显攻势古典——厚势、飞压、镇神头,每一步都带着老者的压迫感。

白恩月应对极简——碰、托、退,看似退让,却把子力悄悄塞进黑棋的缝隙,绝处谋生。

第六十七手,黑棋第「天元」位突然重重一落——

“啪!”

整盘棋局瞬间绷紧,白恩月的目光全完落在棋盘当中。

鹿忠显抬眼,目光锐利。

白恩月指尖一顿。

棋盘中央,黑子形成一道铁墙,白棋两条大龙被拦腰掐断,无论向左向右,都要付出半边实空的代价。

更致命的是——右侧模样一旦被封,她再无翻盘通道。

婆娑的树影在棋盘上摇,白恩月捏着白子,指节泛白,思绪却飘到了其他地方——

发布会,精神病院,林初背后的势力......

所有未竟的战场,都被压缩在这一枚小小的棋子内。

“挡。”

声音轻得像冰裂,却直接把黑墙撕开一道缝。

鹿忠显冷哼,第八十手飞封,缝隙瞬间合拢,白棋大龙被屠之势已成。

他靠回椅背,第一次端起茶,吹开浮沫:“年轻人,该认负就认负。”

白恩月没接话。

她垂眸,睫毛在棋盘投下细密的阴影。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恩月从失神从回神侧目,鹿鸣川那冷峻的侧脸印在眼波。

仅此一撇,犹如石子落入湖面,荡开层层涟漪。

他仍穿着晚宴的黑衬衫,领口微敞,袖口卷到小臂,右手背那片烫伤的淡红未褪。

“爸,恩月她不精,你别欺负她。”

“下一手,我替她下。”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鹿忠显眉峰微挑,茶盖与杯沿轻碰,发出脆响:“观棋不语真君子。”

鹿鸣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我不语,我落子。”

鹿鸣川俯身,左手撑在桌沿,右手探入棋盒——

两指夹起一枚白子,指背烫伤的水泡被阳光映得透亮。

第八十三手。

他没有去救被屠的大龙,而是——

“碰!”

子落一路,黑棋铁墙最外侧的断点。

鹿忠显瞳孔骤缩。

这一手,看似无关死活,却扭转乾坤——

黑棋为了屠龙,外势早已变薄:要么放弃屠龙回防,让白棋大龙活出;要么继续杀龙,但外围将被白棋反卷,实地损失超过二十目。

“你确定?”

对方抬眼,目光像钝刀刮过儿子烫伤的指背,“继续杀,她大龙仍死;回防,你外围尽失。”

鹿鸣川没回答,只侧身,把白恩月垂在膝侧的右手轻轻握进掌心——

指尖冰凉,却在他温度里迅速回弹。

“确定。”

他看向棋盘,也看向父亲,“因为这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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