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只得安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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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给朕夺回来?!”

这一问,满堂哑然。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大臣们,此刻一个个缩着脖子,把头埋进了裤裆里。

夺回来?

拿什么夺?

前后三十万大军都死绝了,国库里耗子都饿哭了。拿嘴去夺吗?

一片死寂中。

一直跪在最前排的右相赵明,缓缓直起了身子。

“陛下。”

赵明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很稳。

“骂无益,怒无益。”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双手举过头顶。

“臣以为,当务之急,并非出兵,亦非口舌之争。”

“而是……守。”

群臣退去。

御书房的大门缓缓合拢,将那一室的喧嚣与酸腐气,尽数关在了门外。

苏御重新坐回了龙椅上。

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幅巨大的舆图上。

江南那一块,已经被朱笔圈红,像一块溃烂的伤疤,触目惊心。

“算算日子……”

苏御看着窗外西斜的日头,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击。

“朕的那道罪己诏,还有那封安抚的敕书,如今……应当已经摆在那逆子的案头上了吧。”

他冷笑一声。

苏御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

北境的风吹草动,京城的血雨腥风,那逆子在京中布下的眼线,岂会不知?

可他偏偏装聋作哑。

他就是算准了这个时间差。趁着朕忙于铲除柳党、忙于平息内乱、忙于演那出“父慈子孝”大戏的空档,这头饿狼,一口吞下了整个江南六州。

“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御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没有喝,只是盯着杯中浑浊的茶汤。

“好手段。”

“硬是把朕的缓兵之计,变成了他的进军之机。”

苏御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明黄的桌布。

若是换作半年前,哪怕是拼着国库枯竭,他也会立刻调兵遣将,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碾成齑粉。

可现在……

苏御抬头,环视着这座金碧辉煌、却透着一股子虚弱气息的宫殿。

二十万精锐尽丧,国库空虚,新军未成。

拿什么打?

拿刚才那帮只会磕头流泪、满口仁义道德的废物去打吗?

“罢。”

苏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尽数吐出。

“丢了……便丢了吧。”

“江南虽富,却非根本。只要朕守住这江北,守住这京畿……”

他的眼神闪烁,眼底深处的杀意被一层厚厚的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既然打不得,那便只能……哄。

那逆子既然喜欢演戏,既然喜欢装糊涂,那朕,便陪他演到底。

只要能拖住他的脚步,只要能给北玄争取到喘息的一年,哪怕是半年……

苏御猛地抬起头,对着殿外那道佝偻的身影,沉声开口。

“王瑾。”

殿门被推开一条缝,大内总管王瑾像一只受惊的老猫,无声地滑了进来,跪伏在地。

“老奴在。”

苏御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御案,目光幽深。

“研墨。”

“备纸。”

王瑾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陛下……还要写?”

苏御没有看他,只是伸手,从笔架上取下了一支从未用过的紫毫御笔。

笔尖锐利如刀。

“写。”

苏御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既然要名分,朕就给他名分。”

“他既然要面子,朕就给他面子。”

“哪怕是要朕这张老脸……”

苏御手中的笔,狠狠地戳进了砚台里,墨汁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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