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觊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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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时念,吃饭时念,连打嗝都像是在押韵。

云衿记不全,可那些诗的调子、节奏,却像刻在了她心里。

她背得出七八首,一字不差,还会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地背给花听,背给树听,背给天上的云听。

他还不只是自己念,还揪住云衿的小辫子,逼她也写:“来,你来!写一首!”

他眯着醉眼,拿着笔在她眼前晃:“别光听,你也得动笔!”

写不好,他就摇头叹气,说:“啧,天庭的神仙竟写出这等歪诗!”

可写得顺口了,他立马拍桌大笑,胡子一翘:“妙啊!此句有灵性!”

写得好,就给她讲凡间稀奇事——哪家的狗会开铺子,哪家的猫会偷酒喝。

他讲得绘声绘色,云衿听得眼睛发亮。

她最喜欢听那条会算账的黄狗,每天天不亮就蹲在肉铺前,拿爪子拨算盘,卖肉、找钱,一分不差。

还有那只会喝桂花酒的黑猫,每逢月圆之夜,就跳上屋顶,对着月亮独酌,还念诗。

二皇子里最懂她。

别人觉得她胡闹、贪玩,他却知道她心里有火,是那股子对人间的好奇和向往在烧着。

一听见那句“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他就乐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怪不得你总念这个,原来是馋了。”

他戳戳她的脸颊,“嘴上念诗,心里想的全是点心铺的蜜酥饼,是不是?”

那诗,谁听了不流口水?

白居易写的这句,说的是一种小饼,圆圆的像月亮,咬一口,酥皮层层叠叠,内里是甜香的饴糖和奶油。

云衿每念一遍,嘴里就忍不住泛起甜味,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坐在凡间集市的小摊前,捧着热乎乎的酥饼,吃得满嘴流油。

笑完,二皇子里转头问五皇子里:“五弟,你之前说的,只要小灵儿背得出一首完整的诗,你就陪她玩飞花令——还算数不?”

他语气随意,可眼神里带着试探,显然是在替云衿争取。

五皇子里正倚在栏杆上,慢悠悠喝着茶,听见这话,抬了抬眼,嘴角一勾:“当然算!”

“不过——”他话锋一转,指了指桌上的酒壶,“输了得喝酒。她不能喝,那赢了也没意思。”

他这话,明摆着是想看云衿为难。

天庭规矩,未满百岁的仙童不得饮酒,违者罚扫星河三个月。

“怕什么?”

二皇子里一摆手,干脆利落,“她输,我替她喝。”

他拍拍胸口,一脸豪气,“反正我酒量好,不怕!”

“彩头嘛,”他顿了顿,目光望向高座上的身影,“还得看父皇的意思。”

说完,他朝皇上抱拳行了一礼,动作端正,神情恭敬。

皇上坐在金阶之上,听着底下兄弟几人斗嘴,早笑得开怀。

此刻见二皇子里提到自己,便一拍手,爽朗大笑:“好!既然孩子们想玩,那就玩个痛快!”

他顺手解下腰间挂着的龙凤玉佩,那玉佩通体莹白,雕工精细,龙腾凤舞,盘绕成环,是皇室代代相传的信物。

“今儿个彩头,就是它了——谁赢,玉佩归谁!”

他把玉佩高高举起,阳光一照,玉身泛起淡淡金光,映得整座宫殿都亮了几分。

满殿的皇子公主们齐刷刷地起身,衣袖翻飞,脚步整齐划一,纷纷弯下腰,行礼恭敬。

他们的目光却无一例外地黏在皇上手中那块温润剔透的玉佩上,仿佛那不是一块玉石,而是一道通往权势与荣华的门扉。

因为——这块玉佩是高祖皇帝当年打下江山时,从敌方主将手中硬生生夺来的战利品,也是他一生征战中最为珍视的物件,相传曾护他多次于危难之中,有“辟邪安邦”之效。

谁拿到它,就等于握有一张真正的活命符!

不止象征着皇室的信任,更意味着未来的某种可能,甚至能左右生死、影响储位之争。

满屋子的人,眼睛都亮了,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般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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