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今学遗憾退场(5 / 5)
,这是唯一不会改变的事物。
应劭理解弟子心境,外界对此无法提供有效的帮助,只能露出苦笑:“胡床虽好却是异物。”
刘琰思考的问题很多,很杂乱,其中一个今天必须要问,不需要答案,只是单纯想说出来:“君使以礼,臣事以忠。诸夏之君无民与夷狄之君何如?”
这两句话断自《八佾》:人家季氏僭越那是因为你鲁定公本身有责任,统治者不尽本分就不要怪百姓造反,毫无节制放纵欲望导致民心失尽,那中国统治者还不如蛮夷。
“与其媚奥,不若媚灶。”应劭说完突然老泪纵横不能自已,他羞愧,他懊恼,想堂堂正正的死去,却舍不得这幅皮囊,他堕落了,无可救药只剩悲哀。
原来大汉今学还剩师徒四人,眼看就要没落在自己手里,绝望中陈到送来了骆统,真是天赋异禀的好苗子,师从应玚算作徒孙,自从收了这个好徒弟,侄子跟重获新生一样。
可是收了徒孙,今学多了一个人,这违背了当初和司马防的约定,因为那个约定今学才没有受到过度打扰,包括刘琰在内,都能够安然离开历史舞台。
幽州是应邵最后的落脚处,他已经无处可去,邴原的一封举荐信隐含着杀机,他最终选择了退让,来到昌平学门交出全部今学典籍。
此后教授的全是古学师法,这代表今学向古学彻底妥协,今学成为古学一个分支,经典密藏任由古学修改,重新编撰成书教授新徒。
面对残酷现实再有不甘又能怎样,应劭斗不过顶多是死,刘琰斗不过想死都是奢望,一切争斗都是枉然,苟延残喘总好过被人家彻底消灭。
良久过后应劭痛苦低头:“去看看休琏吧。”
应玚去青州北海和郑玄门人刘德论经,现在不在昌平,应璩正在书房在认真写书,站起身伸个懒腰才看到等在门口的刘琰。
“师兄别来无恙。”应璩站在面前规规矩矩施礼,他已经长大了,再不似从前那般喜欢缠着刘琰玩闹。
“贞良死节我没做到。”刘琰语气带着遗憾,带着惶惑。
应璩缓缓抬起头,眼中有铁语气坚定:“清白死直固前圣,体解未变心可惩?非闻而达,敏以求也。”
前一句话出自《离骚》,为脱离污秽坚持真理而殉道,是古代圣贤推崇的品质,初衷不会因为身体肢解而改变,难道心境会因为惩罚而改变吗?
后一句话出自《论语》,真理不是生下来就明白,需要勤奋地去追求。或者如此理解:真理需要通过实践去获得,哪怕穷尽一生精力,也要坚持不懈去追求。
刘琰直勾勾看向应璩,忽然感动到无以复加,抹去眼眶中的泪水深深作揖,心里有太多话想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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