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异度临郡府锐计惊众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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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县的晨光刚漫过太守府的飞檐,门吏便攥着染尘的衣摆冲进前厅,声音里裹着未散的急促:“太守大人、仲康公子!

朝廷派来的庐江郡丞已到城外!

车驾上挂着南郡蒯氏的旗号,说是……是蒯越蒯异度先生!”

“蒯越?”

许褚指间的竹简“啪”

地砸在案上,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他穿越汉末数年,对这位“荆州谋主”

的履历了如指掌——此刻的蒯越本应在大将军何进府中任东曹掾,掌天下官吏选拔,怎么会突然被派到庐江当郡丞?这蝴蝶效应掀起的波澜,竟将如此关键的人物推到了眼前。

许临捻着胡须的手猛地顿住,眉头拧成死结:“蒯异度?我曾在洛阳听闻此人之名,说他善谋断、通权变,是何进心腹中的智囊,怎会来这江淮偏郡任职?”

许褚脑中飞复盘局势:原任庐江太守人选本是羊续,因为许褚父子横空出世,才改任有平叛战功的父亲;再加蔡阳靠贿赂宦官得授都尉,许家父子一人掌政、一人掌兵,只怕早已让坐拥京畿兵权的何进心生警惕。

派蒯越来,明面上是“辅佐治理”

,实则是安插眼线,甚至想借蒯越的南郡士族背景,牵制许家这股“外来势力”

——这步棋,藏着满满的试探与制衡。

“父亲,此人不可小觑。”

许褚压着声线,指尖在案几上轻叩,“蒯越是当世顶级智者,何进派他来,怕是要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但他若肯为庐江出力,对咱们稳固根基也是助力。

先去城门迎他,观其言行再定对策。”

父子二人快步赶到城门时,官道尽头已扬起一队车马尘烟。

为的马车没有繁复装饰,只在车辕处雕着简洁的蒯氏图腾,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沉稳有力。

车帘掀开,一个身着青锦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下——面容清瘦,双目亮如寒星,颌下三缕长须垂至胸前,腰间系着一枚玉钩,虽无铠甲在身,却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气场,正是蒯越。

他刚站稳,目光便扫过许临与许褚,随即拱手笑道:“许太守、仲康公子,久仰大名。

在下蒯越,奉朝廷之命任庐江郡丞,今日特来赴任,叨扰二位了。”

许临连忙拱手回礼,语气谦和:“异度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太守府已备好住处与薄茶,咱们先回府详谈,也好让先生歇息。”

一行人穿过舒县街巷,沿途流民虽仍衣衫褴褛,却已不像往日那般畏缩——许家父子到任后张贴的“减免赋税、开垦免租”

告示,已让百姓多了几分盼头。

蒯越坐在马车内,撩开车帘观察着街景,眼中不时闪过思索的神色。

回到太守府,分宾主落座后,小吏刚奉上热茶,蒯越便放下茶盏,开门见山:“太守,仲康公子,我来庐江途中,已听闻此地乱象——吏治崩坏、豪强割据,雷氏私占良田万亩,私蓄私兵三千,陈氏垄断盐铁买卖、劫掠商旅,梅氏欺压流民之事屡见不鲜。

若不尽快处置,恐生更大祸乱。”

许褚心中一动,故意露出为难之色,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先生所言极是。

只是这些豪强在庐江经营数十年,根基深厚,咱们刚到任不久,郡兵尚未整训,若贸然动武,怕是会引兵变,到时候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庐江陷入混乱。

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蒯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手指轻轻敲击案几,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拙策倒有一个——明日便以‘商议流民安置与赋税改革’为由,传檄雷、陈、梅三族家主来太守府议事。

府内埋伏百名刀斧手,待他们入席,掷杯为号,一举擒杀;同时派军突袭三族坞堡,收缴私兵、抄没家产。

如此一来,庐江豪强之患,可一战而定,府库也能借此充实,郡兵粮秣便有了着落。”

“这……”

许临脸色骤变,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此举会不会太过激进?以宴请之名行诛杀之实,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会被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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