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巢湖誓师剿匪双司马整军待(1 / 2)
春雨刚歇了两日,空气中还裹着潮湿的土腥味。
巢湖西岸的青泥村,却没半点春日的生机——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妇人正抱着孩子哭,她们的男人是昨日去湖心岛贩鱼的船工,至今没回来;村头的晒谷场空荡荡的,去年冬天存下的种子粮被抢了个干净,粮囤的木架上还留着刀劈的痕迹,褐色的血迹在春雨里晕成了暗斑。
“都尉,青泥村的事,是郑宝干的。”
斥候跪在舒县议事厅的青砖上,声音颤,“昨日清晨,郑宝带着三十多个匪兵,驾着五艘快船闯进村,不仅抢了粮,还绑走了七个船工,说要是拿不出五十石粟米赎人,就把人扔进湖里喂鱼。”
许褚正低头看着水军操练的文书,听到“扔湖里喂鱼”
几个字,指节猛地攥紧,文书的边角被捏得皱。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厅内的将领——凌操身着黑色司马甲,甲片上的铜扣被他按得泛白,显然是压着怒火;蒋钦站在一旁,深蓝色皮甲的下摆还沾着昨日操练时溅的湖水,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的短刀柄,眼神里满是戾气。
“这群水匪,真当庐江没人能治他们了!”
凌操率先按捺不住,双手按在桌案上,长枪斜靠在身侧,枪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郑宝、张多这伙人,盘踞巢湖半年多,劫掠商旅、祸害渔村,上个月连官府的漕运船都敢抢,再不治,庐江的水路就彻底废了!
末将请战,率破波营出征,定将这伙匪寇的狗头拧下来,给青泥村的百姓报仇!”
蒋钦也跟着上前一步,他比凌操矮些,却透着一股水下悍勇的劲:“都尉,逐浪营也愿去!
郑宝他们藏在芦苇荡里,靠暗哨通风报信,寻常人找不到他们的老巢。
俺从小在水边长大,能听水响辨船位,还能憋气在水里游半里地,找暗哨的事交给俺,保管一个都跑不了!”
许褚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墙边的巢湖舆图前,指尖在西岸那片密密麻麻标注着“芦苇荡”
的区域停顿:“郑宝是九江人,早年在军中当过伍长,懂些粗浅的战阵,惯用长刀,手下有两百多号人,多是逃兵和亡命之徒;张多是本地渔户出身,后来落草为寇,最擅长水遁,能在水里憋气近一炷香,常用短弩在水下偷袭船底。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一个善守,一个善袭,不好对付。”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凌操身上:“凌司马,你率破波营二十艘战船,每船配五十名兵士,十名摇桨手,二十名长枪手,二十名刀盾手。
你们走巢湖外侧水域,从芦苇荡的东、北两个出口列阵,绝不能让匪船从这两个方向逃出去。
记住,破波营的核心是‘守’,只要堵住出口,就是大功一件。”
凌操挺直身子,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破波营兵士已练熟‘鱼鳞阵’,昨日操练时,三艘模拟敌船都没能冲破阵型,定能守住出口!”
许褚又看向蒋钦,语气多了几分叮嘱:“蒋司马,你带逐浪营十五艘快船,每船配三十名兵士,二十名刀手,十名弓弩手,再带十捆火箭。
你们走巢湖内侧,贴着芦苇荡的边缘推进,重点搜索芦苇丛里的暗哨。
逐浪营的弟兄多是渔户出身,水性好,你教他们辨水势——若是水面有细微的漩涡,底下大概率有暗桩;若是芦苇丛有异动,不是水鸟,就是匪兵的暗哨。
遇到暗哨,先射火箭示警,再派人清理,别打草惊蛇。”
蒋钦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都尉放心!
俺上周还带着弟兄们在芦苇荡里练过搜暗哨,最快一次半个时辰就清了十个点。
俺还让弟兄们备了钩镰枪,要是匪兵藏在芦苇丛里放冷箭,一钩就能把他们拽出来!”
他拍了拍腰间的水囊,里面装的是掺了姜汁的米酒,既能驱寒,又能在水下憋气时缓解胸口的闷意——这是他当渔户时传下来的法子,如今全教给了逐浪营的兵士。
议事结束时,已近黄昏。
许褚回到住处,却没心思歇息,他找出去年水军刚建立时的名册,翻到第一页——上面记录着最初的两千名兵士,半数是凌操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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