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2 / 2)
来看。
第一,什么是‘苏维埃主义’?什么是‘国家行为’?”
“苏维埃主义,是我们的理想信念,是我们所要奋斗的目标,它代表着公平、正义和人类的解放。
但‘国家行为’,尤其是在一个由具体历史、地缘环境和领导人决策所驱动的国家身上,其要逻辑,往往是生存与利益。”
他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马列选集,翻到某一页,指给丁伟看:“你看,莫斯科同志本人就曾激烈批判过沙俄的殖民政策和大国沙文主义。
这说明一个国家的历史惯性和地缘战略诉求,并不会因为它换了什么颜色的旗帜、宣称信奉什么主义,就立刻生根本性的改变。
莫斯科继承了沙俄的绝大部分领土、地缘困境和战略思维模式。
寻求出海口、建立战略缓冲带,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安全逻辑。”
丁伟凝神细听,眉头紧锁。
“所以,”
陈朝阳总结道,“我们可以说,莫斯科当下的某些具体行为,背离了苏维埃主义的国际主义精神,带有浓厚的大国沙文主义和霸权主义色彩。
这一点,我们不必为其讳言,内心更要清醒。”
“那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
丁伟的困惑更深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
陈朝阳坐回来,目光锐利,“战略阶段的不可逾越性,与主要矛盾的判定。”
“丁伟同志,你想想。
我们现在面临的主要矛盾是什么?
是在世界上彻底孤立无援,被西方阵营全力围剿扼杀?还是利用现有格局,争取时间,壮大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
我们现在就像一个刚刚站起来的虚弱的巨人,四面环伺着强敌。
美国及其盟友,是当前对我们威胁最大、立场最敌对的力量。
这是主要矛盾。”
“而莫斯科,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甚至在历史上伤害过我们的利益,
但在当前这个特定的历史阶段,它是唯一能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主要敌人、并能为我们提供工业化起步所必需的技术和装备的潜在盟友。
这是次要矛盾,但却是可以暂时利用的力量。”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强调着他的观点:“左传里有句话,叫‘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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